卢嵇完全没注意,江水眠僵硬的不敢动。她就这样坐在他大腿上,腿弯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就像是被他整个人揽在怀里。她甚至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人猩混血,怎么这么长手长脚的可以把她抱的跟他怀里的抱枕似的!
江水眠甚至想开口提醒这个心大的混蛋——
这是在民国!
她虽然头发剪的跟狗啃一样,胸前平的就像长了两颗青春痘一样,但她是个女孩儿啊!
准确来说,她是一个大女孩儿了!不是还穿着小裙子蹦跶来去想听伊索寓言的小丫头啊!
能不能别这么亲昵的抱着她,或者是评价她屁股到底大不大啊这个缺心眼的混蛋!
卢嵇无知无觉,一只手带上了眼镜,把她小腿也往怀里抱了抱,跟怕她冷似的,拿起桌案上的书页,道:“你会读这上面的法文么?”
江水眠生闷气。
宋良阁是个性子清冷话很少的人,大概觉得她是小女孩又非亲生,怕被她讨厌,所以从小到大还是挺知道界限的,她从来不用多说,宋良阁也从来不闯她房间,不在她长大了之后还随便抱她。
但卢嵇就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自来熟,天天搓脑袋揉脸也就罢了,往后就他这没谱的样子,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呢!
卢嵇看她不理他,低头问道:“怎么啦眠眠?你还是困了?”
江水眠没说话,却在他低头的时候,第一次瞧见了他戴眼镜的样子。
是个金丝边的眼镜,因台灯反射光面在镜片上,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眼镜,生生把他那点傻呵呵压下去,逼出几分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模样。
江水眠愣愣的:……果真样貌是会欺骗人的啊。
他瞧见她呆呆的眼神,显得很得意:“是不是没见过我戴眼镜。其实还挺好看的吧。”
说罢,卢嵇跟玩变脸似的,一会儿把眼镜推到额头上去,一会儿戴在眼前,变着给她瞧,笑的得意兮兮:“是不是一看就像个读书人!”
江水眠:……柏林工大要知道教出来你这样的傻子,以后入学都要提交智商检测报告了。
她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搬凳子坐。”
卢嵇:“好好好,这个大凳子给你坐,我去搬个圆凳子来。
他把她放在凳子上,江水眠抱着腿坐,卢嵇出去拿个圆凳子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双羊毛袜子:“突然降温了,你脚都冻得红了。宋肃卿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么?连双袜子也不知道给带。”
他坐了个比她矮一截的圆凳子在旁边,把黑皮扶手老板椅让给了眠哥,拿着袜子就要给她套上。
江水眠:“等等!谁的袜子?!”
卢嵇一脸无辜:“我的啊。没穿过!你能不能别一脸嫌弃,我又不脚臭!穿上穿上!”
最终江水眠还是套上了比她脚大了一大圈,不停往下滑的浅灰色毛线袜子,蜷着脚端着热茶杯,窝在扶手椅上,自己不动手,光是嘴上瞎指挥的陪着卢嵇修了半天的书。
然而,姜家拿了这笔钱,却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
忘了,迟到几分钟。
真心不敢乱写大学。
燕京大学1916年有雏形,1919年才算是正式创办,跟本文的年代稍微有点点出入。1919年燕京大学还没有分学系,只分了文理科,所以迟林说自己是文科系的。
以及朝雨的研究取自陈寅恪的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
还有这篇文估计四十万是肯定写不完了,预估个六十万吧。上一本预估一百二十万结果写了两百万唉。
第39章
姜崆拿到了钱之后去投资银行, 彼时海外银行来津落地的颇多, 姜崆不太懂行再加上对方好像在天津也很有关系,结果被假海外银行所蒙骗。那假银行背后又是几个英国人,卷了钱跑进了使馆, 姜崆也拿一等洋人没办法。
再加上剩下的钱在家里平分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姜崆的爹在家里属于说话地位不那么高的,他占着辈分非要对这笔钱的用法指手画脚,姜崆为了官路高升,只能自己偷拿了一部分, 都用在贿赂议员上了。
结果他贿赂一事反被议员揭发, 且被当众嘲讽他拿着这点钱来打发叫花子。
姜爹看他偷拿了钱, 在家里与姜崆闹的不可开交, 为了钱父子二人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不过, 姜崆那时候已经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紧接着姜家对外租赁的铺子莫名其妙被人砸毁, 那几家或大或小的铺子的租户联合起来要求姜家退还租金。姜家被迫退还之后一时拿不出钱来修铺子, 就只能那样放着。姜崆也经常去保定协助徐老, 却被爆出保定军中有人偷弹药对外倒卖,本来徐老不会觉得姜崆有这样的胆子, 但一项项证据全指着姜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