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 然我早就这么打算要毁了他的半张脸,可是却不能告诉他哦。”北千秋十分娇憨的将手指比在唇前,眼里却深得可怕:“让一个人怕,不是告诉他本来你要怎么对付 他,而是要让他知道,是因为他不乖,是因为他犯错不合作,才造成这个局面的。这样他会学着去做一个乖孩子的。”
皇后浑身发抖:“你……你……”
北千秋笑起来,眼里头却是发红:“皇后你知道么,我只不过是来讨债的。只是他就一条命,我是不可能将我曾承受的罪全都讨清楚的。”
☆、第66章
左阳进宫的时候,他是想进到顺帝所住的主殿去,却被徐瑞福拦着了一道,只说是主殿里头乱作一团,皇后都受不了先走了,他可就别进去凑热闹了。
他却看着一堆太医打扮的人围在前殿门口进进出出,甚至端出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这作为顺帝对外说受了重伤的消息倒是相符,可左阳忍不住心惊,不一会儿北千秋有些嫌恶的走了出来,将披在身上一件外衣递给宫人,似乎是让他去扔掉,这才往外走来。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左阳迎上去问她。
北千秋在走神,没看着左阳忽然冒出来,勉力笑道:“他想要咬舌自尽。”
她选择了没有说实话。
左阳倒是不觉得太吃惊,到了遭报应的那天,不想自己太痛苦,自然会也想找个办法尽快死了。走过徐瑞福身边,徐瑞福倒是很恭敬的递上几封折子,说道:“这些都是西北战事的急报以及宫中的近报。”
北千秋挑眉接过来,随手翻了一下,塞入袖中:“一会儿再看,我还有些别的事情。”
徐瑞福有些欲言又止,却也开口道:“还望您不要妄作断言,如今战事复杂,皇上纵然不在,您可以招太子与群臣共同商议。”
北千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道:“徐瑞福,你是在后悔么,是当我是个妄自专权的狭隘之人?当年顺帝登基,朝中不稳之时,还望你记得是谁坐在上书房一同批折子的,国政消息,我过问的少么?”
徐瑞福却惶恐起来,连左阳也觉得她的气场有些肃杀。徐瑞福躬下身子去,几乎是要跪在地上:“我是怕大人因恨忘国,如今盛朝艰难,此时政变若是做不好,就是国之倾灭——”
左阳开口道:“公公担忧自然理解,只是如今群臣还在,西北才是大敌,谁也不会轻易将江山拱手送出去。”
徐瑞福怕的是北千秋和那新起的钺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的联手覆灭了朝廷,可看左阳和北千秋的态度却又不像是。
北千秋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往外走去。
他们二人今日主要是去看左晴,北千秋进宫早,昨夜也不知道睡的有没有两个时辰,她最近仿佛都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二十四个时辰在用。左晴并未住在内宫,而是在之前软禁她所用的侧庭,那里条件也好,北千秋倒是很满意。
二人携手走进屋里去,看着左晴竟是醒着的,她的床靠在窗边,脸往窗外偏着,外头是下了一夜的雪,雪光映的屋里也满室生辉,她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嘴角却是笑着的。
听着二人的声音,左晴也转过脸来,她也是和善的对北千秋笑了笑。
由于实行计划一事,北千秋大概跟她讲了一下自个儿的身份,但是讲得很……扯淡,她就顺着之前左阳编过的那个千山上下来的能不下山就附别人身的老神仙的故事讲的,恩,但她说自己是女冠。
于是乎,她才一走进门来,左晴撑着床上恭敬的叫了她一声仙姑。
左阳却是想今日过来告诉左晴——这是你二哥的女人哇!
这一声叫,左阳有点不太高兴,开口道:“她哪里是仙姑,你看她哪里像仙姑了。”
这话音还没落,就看着北千秋窝在左晴床脚的小榻上,吃起了那碗没人动的紫米雪蛤。
左晴掩唇笑起来:“哥哥不能因为她做过郡王妃的身份,就这般说,再怎么也是恩人。”她笑起来眉眼都是轻松,左阳心中感慨,她算是身心都自由了啊。
恩人这话倒是没说错,北千秋从袖中掏出折子在那里看,她并不打算跟左晴聊得怎么热络,但也想见见她,坐着稍微陪陪她。
“不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左阳看北千秋一副绝对不会主动对外说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位早年间去世的何总管,也是她。她单姓北,名千秋。”
这倒是有点跟家人介绍对象的感觉了,北千秋眼睛看着折子上的字表情淡定,心思却飘在他说的话里,想要听他怎么介绍她。
左 晴惊叫了一下:“呀,就是哥哥心念的内司姑姑呀,倒真是认识很多年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我记得你老是跟我叨念她长得很美,行事也很厉害之类的,我们进宫 见过太后的时候,哥哥不还拉着我们偷偷指,告诉我们哪个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内司姑姑呢!那时候便是北千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