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71)
临近年关这两日天气异常寒冷,隐隐有下雪的趋势,初雪到来的那天晚上永安宫出了事故。
那天夜里萧衍睡得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嘈杂声,仿佛有许多人在说话,叽哩哇啦的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萧衍被嘈醒,睡眼惺忪地睁眼,眼前一片昏暗,甚至短暂的失明。
他闭目凝神,耳边的嘈杂声格外清晰,那些奇怪的声音嘈得他心烦,只觉得头似要炸裂般隐隐作痛。
他扶额坐起身,呼道:“曹德兴?”
也是凑巧,今儿下午曹公公肚子疼,没守夜,换了其他内侍上值。
那名叫王焕的小太监听到寝宫里的呼喊声,连忙撑灯进来,回应道:“殿下?”
黑暗逐渐被那盏油灯照亮。
萧衍坐在床上眯眼看光亮的方向,眼底重影叠叠,有些模糊。
待那内侍走近时,他猛地一激灵,脸色顿时大变,只见油灯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活人,而是一具已经腐败得只剩下骷髅的行尸走肉。
那玩意儿露出白森森的牙冲他笑,差点把他吓得灵魂出窍。
没有任何犹豫,萧衍像猎豹般发出本能攻击,从床上暴起朝他扑去。
那内侍没料到他会出手攻击,吓得惊叫一声,油灯滚落在地,瞬间熄灭,紧接着便是一阵茶盏碎裂的声音和剧烈的碰撞声。
外头守夜的其他内侍受到惊动,连忙提着灯笼进来查看,却见那王焕已经了无生息地倒在血泊里,颈脖处汩汩流淌着鲜血。
萧衍则披头散发地握着杯盏碎片,满手血腥,表情狰狞可怖。
众人被这情形吓坏了,连忙呼道:“殿下?!”
当时萧衍的神情有些怪异,他想说什么,却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人们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另一边的曹公公肚子痛了半天正睡得香,忽听一阵吵闹,原是太子寝宫那边来人汇报说出事了。
他顾不得困乏,披着外袍出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那内侍哭丧道:“殿下杀人了,王焕,王焕方才被杀了!”
这话把曹公公唬住了,惊诧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杀人了?”
内侍道:“小奴也不清楚,只听他们说当时听到寝宫里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随后进去查探,便看到王焕倒在血泊里,喉咙被割破了,殿下也晕了过去,至于具体情形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清楚。”
听到此,曹公公连忙穿衣过去探情形。
外头吹着寒风,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细碎雪花,曹公公打了个喷嚏,问道:“去找御医了吗?”
“找了。”
“现场可封锁了?”
“封锁了,禁军方闵在查看。”
曹公公心下觉得蹊跷,闷着头往太子寝宫去了。
此刻萧衍已经被宫人送到偏殿里躺着,亵衣也换了一身干净的。他的身上并无大碍,就是手掌被杯盏碎片割破了两道口子,已经由御医清洗包扎处理过。
值夜的御医仔细检查过他的全身,并未发现异常。
寝宫里血气甚重,曹公公到了后先去看萧衍情形,问御医道:“朱御医,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朱御医回道:“暂未发现异常。”
曹公公皱眉问:“殿下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朱御医:“曹总管且安心,我替殿下把过脉,明日应能苏醒。”
听了这番话后,曹公公才放下心来,去看现场。
值夜的禁军方闵正仔细查看王焕的致命伤,曹公公受不了那血腥,拿手帕掩鼻道:“看来这王焕得好好查查背景了。”
方闵:“这情形委实蹊跷。”
曹公公揣测道:“问题多半出在王焕身上,得把现场封锁起来,明日上报给沈中书,由他老人家定夺。”
方闵没有吭声。
当时他们都猜测肯定是王焕这个内鬼想对太子图谋不轨,被反杀身亡。
翌日一早沈士怀得知萧衍半夜遇袭匆匆进宫探望,曹公公把昨晚的情形细细告知,沈士怀心中惊异,当即命人彻查太监王焕。
现下萧衍还未苏醒,沈士怀怕他出岔子,守在榻边寸步不离。
黄覃也过来看他的情况,沈士怀忧虑道:“殿下如今是何情形?”
黄覃沉吟片刻,方道:“脉象平稳,应无大碍。”
待到巳时,萧衍才从昏迷中苏醒,头昏沉沉的,有些钝痛。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掌心的刺痛令他冷嗤一声。
见他苏醒,沈士怀关切道:“二郎醒了?”
萧衍闭目半晌,复又睁开,有些茫然,“舅父?”
沈士怀应了一声,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黄覃又替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