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岁+番外(613)
“你这性子玩闹惯了,可也该记着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情别做,否则惹了祸事,祖父也保不住你。”
沈长瑞鼓囊着脸:“我知道了大哥。”
沈却抬眼看着其他几个弟妹:“你们也是,新帝登基,前朝后宅都是事,少说多看总是没错的。”
沈长林几人连忙点头:“知道了,大哥。”
薛诺见原本闹腾腾的几人见了沈却变得跟鹌鹑似的,束手束脚站在一旁,沈却训着几人跟训自家儿子似的。
她伸手拍了沈却一下:“行了,长林、长瑞他们都是懂事的,不过是自家人闲话几句,也没说什么要紧的。”
“你这一回来就训他们,不嫌累?”
她又不傻,怎会叫他们知道不该知晓的隐秘。
外头金风过来,领着抱朴和姜成他们抱着从前院取来的东西,薛诺让人进来就朝着沈长瑞他们招手:“快过来,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沈长瑞他们小心睇了眼沈却。
沈却说道:“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礼物。”
沈长瑞几人得了话后这才如蒙大赦松了口气,忙一窝蜂就围到了薛诺跟前,一旁被排挤在外的沈却见状无奈。
他有那么凶吗?
第442章 他会守着她,从少年到白头
离开沈家时已接近子时,除了门前众人提着的灯笼,四周黑漆漆不见光亮。
沈家众人出来相送。
沈却和薛诺跟众人拜别上了马车离开后,沈老夫人就忍不住说道:“此一去,也不知长垣将来如何。”
沈正天冷声道:“不管将来如何那都是他自个儿求来的,是生是死都怨不得旁人!”
沈老夫人瞅了眼长子,也没揭穿他的嘴硬。
几个小辈窝在墙角嘀嘀咕咕,沈长瑞朝着沈忠康道:
“祖父,明天我们能去送大哥吗?”
“不能。”
“为什么啊?”
“你课业做完了吗?”
“……”
“我听夏侯夫子说,你年后小测试得了丙下,开课之后就逃学了三次。”
沈长瑞:“……”
眼见着自家孙子缩着脑袋灰溜溜地回了府里,沈忠康扭头看了眼已经出了巷口的马车,朝着身旁其他人道:“夜深了,都回去歇着吧。”
……
沈却撩着马车帘子望着身后许久,待看不见沈家众人这才松手收回目光。
“舍不得?”薛诺问他。
沈却低“嗯”了声:“我刚才看见父亲哭了。”
自小到大他从没见过沈正天掉眼泪,在他面前父亲总是巍峨如山严苛从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没弯过脊梁。
可就在今夜,沈正天叫了他去臭骂了他一顿,打了他两巴掌,等他离开后却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抹眼泪。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薛诺摸了摸腕间多出来邹氏给她的玉镯:“其实你父亲母亲都挺疼你的。”
邹氏怕怠慢了她,连夜准备了回礼,将本该给儿媳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全都给了她,而沈正天虽然嘴里骂着沈却,丝毫没给他半点好脸色,可他们临行前却让邹氏将大房多年积蓄全都给了他们。
此去南下前途未卜,他们只想将最好的都给了他们,哪怕不善言辞的沈正天也不例外。
沈却闻言紧抿着唇:“是我辜负了他们。”
他自幼所受教导便是忠君之事,父亲想要他走的也一直都是如他和祖父一样的人生,可他偏偏选了他们最不愿见他选择的路。
薛诺见他垂着眼帘语气低沉的样子,靠着他说道:“后悔了?”
不待沈却说话,她就凑近他脸前,
“后悔也来不及了。”
“本来你这么难受,我该劝你若是舍不得他们就留在京城,可我又不愿意说这违心的话,哪怕是你的亲人,我也不想为着他们委屈了我自己。”
薛诺攀着沈却脖颈,允着他嘴角厮磨,
“沈公子,你从了我了,这辈子怕都要委屈你了。”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颊边,呼吸交缠时,女孩儿轻咬着他唇边软肉,艳丽至极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
明明是最自私小气的话,她却说的理直气壮。
沈却摸着袖中折好的婚书,心中那点儿因离别滋生的难受渐渐散去。
他低头含着她的唇,手中一勾便拉着她腰身将人撞进自己怀里:“既觉得我委屈,那便补偿我吧。”
……
马车中厮磨痴缠,夜风卷起初春绻思。
外间马儿扬蹄跑着,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细碎响声,马车摇晃着前行时,金风默默捂着耳朵。
……
二月十一,京郊校场。
鼓声擂鸣之时,身着银黑盔甲的萧池,与一袭红衣轻甲长发高束的薛诺、沈却齐聚校场,身后是即将随行出征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