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又弑君了[重生](97)
他这七年来一直在京中大出风头,乃是京中风头正盛的才子之一,平日在与达官贵人相往来的宴会上吟诗作对,佳句频出,自己赴私宴写的东西却一窍不通,狗屁不如。
坊间曾有人传闻,说他是找人代笔,但是回回在皇帝皇后的官宴上奉诏赋诗又写得一首好诗。
那也是临时写出来的,什么“飘零身似风间絮,离泊思如雨后萍”,什么“柔容减瘦香魂厚,冷韵秋摧玉骨留”,都是他写出来的。
但是那些笑掉大牙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也经了他的手。
此时他的小厮已经上了楼去领皇后娘娘的赏赐。
江子棋这种场面从来不来,他只派个小厮在此处蹲结果,自己就找个无名的茶肆与好友一道喝茶。
今日他坐在离江月楼两条街的临安茶馆中,笑嘻嘻地给对座的青年烹茶。
背后还有个吴侬软语的丫头在弹三弦唱小调,是苏州的歌,具体唱的什么谁也听不明白。
“裴兄好才气,今日这江月楼的魁首可非我莫属了。”他说着便从桌面的小红炉上拎起茶壶,给他满了一杯,道:“若不是有裴兄的诗,我这七年也不能有这般盛名,今日在此,以茶代酒,敬裴兄一杯。”
裴思渡一身金绣锦鲤的大红宽袍,没接下这杯茶。他没个正形地靠在小榻上,抬眼看江子棋,道:“钱别忘了就成。”
皇后娘娘的赏钱,两人五五分,不多也不少。
江子棋冲他嘿嘿笑起来,道:“那是自然,少不了裴兄的,等我手下小厮拿到了钱,就给裴兄送过去。”
裴思渡这才接过了他递来的茶,道:“那就多谢江公子了。我还有点事,不宜耽搁,喝完这杯茶,就不打扰江公子雅兴了。”
说着他瞄了一眼屏风后素指拨弦的女子,将茶一饮而尽。
江子棋起身道:“裴兄慢走。”
裴思渡将杯盏“笃”的一声放在了桌上,轻笑了一声,道:“不必送了。”
等裴思渡走远了,在屏风之后的女子才收了三弦,一步一摇地走到了江子棋身边,笑道:“东西已经给人喂下去了?”
江子棋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杯盏,低低“嗯”了一声。
“啧。”她往他对面一坐,道:“主子怎么当年就盯上了他?这人咱们磨了四年,今天是第一回 喝你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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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渡跌跌撞撞地在茶馆中迷了路。
他混身发烫,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颤着手扶住了茶馆的廊柱,面前的光影斑驳,像盖了一团盖了湿布。裴思渡难忍地喘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那杯茶里有东西。
谨慎了四年,真就今日马失前蹄。
中了招。
“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耳边忽而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唤,裴思渡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来人。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火勾着裴思渡往前扑,先抓住鼻尖的是一阵馥郁的檐卜香。
裴思渡觉得心头一跳,身上的火烧的更旺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那人慢条斯理地束住了他的手,把人揽到怀里:“身体不适就不要逞强。”
裴思渡热得快化了,他两腿发软地往下滑。
阔别已久,这人的声音比从前更沉稳可靠,勾着他往上蹭。
裴思渡想要抽手。
来人却不放,裴思渡摇头:“你不要得……”
“得什么?”一个湿软的唇贴在他的额头上。
后来的事情他实在是记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出汗,欲望被桶里的热气一蒸,眼里汪着的水就打起波来。
湿透了的中衣贴在身上,黏得他心烦意乱。
哗啦——
有人抱他出水。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手腕无来由地一紧,被狠狠束住了,他被捆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湿透的中衣被反脱到了腕间。
“你怎么哭了。”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中传来的呓语,带着空阔的回响,怎么也听不真切。
他没有回答。
那人就像是恼怒了一般狠狠地折腾起来。
他问:“说话,为什么哭了?”
裴思渡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被这愉悦磨化了碾碎了,变成一滩温水散在被褥间。眉心的痛苦和愉悦都被把玩的彻底,每一下都逼出了他的泪意。
他就像是截断在炉中的玉,通体带着诱人的滚与红。
炉火烧得连骨头都发起酥。
喘息被哽咽填满了,他狼狈地仰起头,哑声道:“我想抱你,我想唔……”
话没说完裴思渡就没了知觉(晋江不让自己脑补)。
裴思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家中,乔三姨娘正担心地伏在床边,道:“昨夜你跑哪儿去了?你外祖父有事要寻你谈,结果没寻着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派了全府的人出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