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渣攻们都疯魔了(97)
“改天,你回家一趟,跪下向你爸认错,求他原谅你。”
“刚才,我说了很多好话,才勉强让他消气的,你可别再闹了。”
说到这里,她不言语了,打算在他千恩万谢时,再好好训斥一顿,让他知晓父母的不容易。
说起来,要不是父母的允许,他岂能攀上高枝?
做人啊,得感恩。
然而,刁母期待一会儿,笑容都僵住了,依旧没得到回应。
嗯?信号不好吗?
“喂?死小子,你听到没有,别装死,吱声!”
“你再不说话,就别回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听罢,萧靖的心头蓦然刺痛,唯恐被抛弃。
从小到大,他都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刁母没仰仗,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幸好貌美,被刁年看上后,费劲心思才上位的。
为了讨好刁年,她没少烦心,哪怕知道他常常毒打萧靖,都默许了。
小时候,萧靖被虐打后,疼得直发抖,常常向母亲哭求,想离开这里。
一次次哀求,换来一次次责骂。
刁母斥责他不懂事,让他忍,要乖乖听话,不能说离开的话。
然而,那个年幼的孩子,长期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早已不堪重负。
有时候,刁母也会心疼,趁刁年不注意,悄悄塞糖果给他,一遍遍说:“你要听话,不听话的孩子,会被丢掉的。”
佣人们见风使舵,对他更没有好脸色,毫不避讳,私底下各种议论。
后来,他渐渐懂了。
他是拖油瓶,不听话,会被扔掉的。扔掉后,他就没有家了,会无处可去。
渐渐的,他学会了看人脸色,认真当一个乖孩子。
后来,刁吉出生,全家一片喜庆,将其捧在手心里,疼爱有加。
刁母终于有了依靠,对萧靖愈发忽视。
这些年来,她习惯了颐指气使,以恩情为挟,肆意操纵这个不讨喜的儿子。
以往,她一旦以「不能回家」为挟,就算萧靖再委屈,总会屈服的。
这一次,却不好使了?
刁母叹了口气,迂回说:“靖儿,我们都是为你好,江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乖乖听话,别惹他生气,在力所能及时,帮帮父母,好不好?”
这语气,温和极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萧靖目无表情,淡淡说:“我爱莫能助。”
刁母见他松口,一通怂恿:“你样貌姣好,又酷似吉儿,稍稍勾引,让江总愉悦后,请他投资刁氏。”
“你让我卖身求荣?”
“瞧你说的,两情相悦之事,怎么能说是卖身呢?”刁母笑得轻快,不以为意道:“你被他包养多年,理应讨点好处。”
萧靖嗤笑一声,敷衍一句:“知道了。”
“嗯?”刁母愣了愣,语气再度激烈:“你敢耍花样,我就打断你的腿!”
“嘟嘟嘟——”
萧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系统担忧不已,心疼问:“宿主,你还好吧?”
“不好,浑身都在痛。”
系统:“要不行,我们躲几天吧,你的脸色都变了。”
新伤添旧伤,刁父也够狠的,明明厌烦他,又碍于面子,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却言行刻薄。
萧靖咳嗽几声,腹部的伤痕在隐隐作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几欲呕吐。
大雨渐停,空气湿冷。
萧靖走出医院后,躲在角落,忍着疼痛,从背包中掏出一瓶瓶药物,大把大把地吃药。
他吃了太多太多止疼药,已接近麻木了。
药丸黏在喉咙中,引来阵阵干呕。
忽然,一瓶水递来。
萧靖抬头,灯光刺眼,人影模糊不清。
“你没事吧?”
定睛一瞧,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何以桥?”
两人是同学,不过性子不合,鲜少说话。
何以桥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学霸,听闻还常常去勤工俭学,是好好学生。
“你怎么在这?”
萧靖擦了擦冷汗,弯着身子,疲倦地坐在凳子上。
何以桥温润一笑:“我妈生病了,来陪护。”
“这样啊……”
一时间,两个少年陷入了沉默中。
他们穿着相似的白衬衣,有不同的愁思,在灯光下,影子交错。
“你冷不冷?”
“嗯……不冷。”
何以桥闻言,笑得如沐春风,打趣说:“既然不冷,你为何发抖?”
萧靖不服气,坚持道:“我不冷,我心里揣着一把火。”
不过是湿透了,只要他心里不觉得冷,就不会冷。
“阿嚏——阿嚏——”
寒风吹过,萧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略微窘迫。
忽然,一件薄薄的外套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