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渣男主(快穿)(76)
这下好了,肠子悔青了都没用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同病相怜的互相倒酒,美酒佳肴入口却索然无味。
他们话题中的两位人物此刻正聚在一处。
皇帝微服私访,在安王府对罪魁祸首大骂其黑心,指责安王骗他说登基后能吃到很多皇帝独享的珍馐美馔,结果奏折多得每天都看不完,时不时还要处理紧急事件,累煞他也!
“天下珍味尽供御膳房,臣弟哪里说错了吗?”
楚其渊似笑非笑,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君山银针。
“这奏折臣弟替皇兄分担了大半,臣弟尚且有空闲回府陪王妃,皇兄怎会无闲暇?且不说臣弟事先有问过皇兄愿不愿意登上这皇位。”
皇帝哑口无言。
在做诚王之时,他心知肚明自个儿哪样都比不过兄弟,从未生过夺位之心。本以为这辈子注定做个闲散逍遥王,岂料出类拔萃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所有人都跳出来推崇自己成为皇帝。
同样是龙子,夜深人静时,他也向往过皇位,如今有机会能坐上去,他如何能拒绝。
如愿登上皇位之后才发现,皇帝没想象中那么好做,他压根就没长帝王的心智!还是闲王更适合他!
皇帝苦下脸。
“老九啊,哥哥不是真的责怪你,哥哥的意思是,咱俩其实可以换一换。”
“皇兄此言差矣,倘若臣弟继位,不一定比皇兄贤明,但皇兄若是居于臣弟之位,做得一定没有臣弟好。试问,皇兄能否如同臣弟这般每日替君上批阅奏折?假使有紧急事件,皇兄能否如臣弟这般连夜进宫旁听,为君上出谋划策?”
南星送糕点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不动声色地福身行礼,亲自从思雪等人的托盘上取下点心布上,心下却暗笑不已。
他这话看似没毛病,其实只要他做了皇帝,根本不会漏下一星半点政务给兄弟,也就不存在要他五哥帮忙批阅奏折、半夜进宫、出谋献计的事。
皇帝果然被带进坑里了,换位思考咂摸半晌,自己做闲王的话确实做不到他那般,不由得感动地说:“老九啊,真是辛苦你了……”
楚其渊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只要皇兄需要,臣弟鞠躬尽瘁。”
皇帝更加感动,转头对南星不好意思地说:“弟妹,有时候大晚上的朕还得叫走老九,望你多多担待朕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南星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他那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不“吃肉”的夜晚里,他名其名曰“服侍”她素着来几回,她哪里招架得住,每每任其为所欲为,泪眼汪汪地咬着被角,感叹大家都是新手起步,怎么段位不一样!
唉,血泪史不提也罢。
南星心中流下了悲愤的宽面条泪,面上温婉地摆手。
楚其渊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熠熠如星的黑眸里蓄满笑意,嘴角越翘越高。
他在得意。
南星斜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借着添茶的动作,绣花鞋悄悄踩上了他的靴子,恼羞成怒地碾了几下。
一旁的皇帝正在诉苦,称御膳房的点心虽好吃,但他更怀念民间小食云云,完全没注意到夫妻俩的小打小闹。
楚其渊渐感吃痛,不想在御前失仪,使了个讨饶的眼色。
南星暗暗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披帛一甩,莲步轻移,坐到对面。
皇帝浑然不觉,尚在喋喋不休,从山珍聊到了海味。
他对天下美食如数家珍,如若放任他继续,怕是能聊上三天三夜。
楚其渊清了清嗓子,见缝插针:“皇兄,十二弟即将弱冠,是时候封王了,按照祖制,臣弟们也该就藩了。”
康朝礼制,新皇继位后,其他兄弟需离京去封地。
南星觉得这制度是在养蛊,挺变态的。
老皇帝还在世时,皇子们明争暗斗,自相残杀;下一任皇帝如果是仁君还好,让众兄弟去封地,眼不见为净,各安一方。
如果斗出的是个黑心肝的暴君,看不得昔日仇敌去封地过舒服的日子,想方设法害了他们的命,手刃亲手足这种事,在康朝的史书上比比皆是。
悲哀的是,这种制度下,怀有仁心的人很难做皇帝,能做皇帝的人很难保持仁心。
言归正传,其他人无所畏,皇帝是不可能放他去封地的,一通好磨歹磨,楚其渊才“勉为其难”的同意留京。
临走之际,皇帝不死心的吐苦水:“老九啊,哥哥不是在试探你,也不是在敲打你,哥哥是真的想禅让。”
楚其渊和南星对视一眼,他笑道:“皇兄,论嫡、论长、论才都轮不到臣弟,哪天七皇兄转危为安,他岂不是比臣弟更适合?何况付昱侄子聪颖伶俐,皇兄若是好好栽培,不愁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