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人笑话,她曾借着割猪草的时候也曾偷偷摸摸的寻找过人参的踪影,可惜一无所获,后来她才意识到,人参难得,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堂妹就想后奶说的那样,是一个有大福气的人。
所以她即便嫉妒,也不敢招惹堂妹,在二娘的意识里,像她这样八字不好的人,要是伤害了老天保佑的堂妹,日子一定会更糟糕的。
可现在她爹也找到宝贝了!
“这是多少银子啊,是不是能干好多好多的事?”
二娘细瘦的胳膊捧着那一堆碎银子,因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银钱,因此她对于这么多银子到底值多少,能干多少事没有明确的概念,但是她知道,银子比铜钱贵重,那应该就是好多好多钱了。
小姑娘有些激动,瘦黄的小脸这会儿也红扑扑的,透着喜气。
在她爹的眼神示意下,小丫头鼓起了勇气,掰着手指细声细气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有了这些银子,爹可以去县里找医术更好的大夫看腿。”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银子够不够用。
“爹和李大夫已经说好了,以后每天上山采药,跟他交换配好的药方,爹这腿,谁看都一样。”
宿傲白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姑娘,他问她有了这些银子想要啥,她却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受伤的那条腿。
明明原身对她那么冷漠,眼睁睁看着她在家里被李氏那样的老虔婆欺负,可在他三言两语让她误以为“爹”一直都是爱她的以后,她不仅信了,还将他当作最重要的人守护着。
作为被闺女守护的爹,宿傲白自然是感动的,可一想到闺女那么好骗,他又有些不乐意了,这样傻乎乎又乐于付出的小姑娘将来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哄走。
归根结底,还是太缺爱了,所以得到了一点点爱,她就可以为此奋不顾身的付出。
“爹的腿肯定会好的。”
她仰起头,用极为坚定地语气说道。
“以后我也和爹一起去采草药,跟李爷爷换更好的药,不过我不认识草药长什么样,爹教我,我多学几次,肯定能记住的。”
她知道好多好多可以吃的野草菌子,只要多记几次,肯定也能记住草药长什么样。
“好,爹教你。”
宿傲白摸了摸她泛黄的头发,果然牛,自家的崽崽天下第一乖,天下第一可爱。
可既然可以从李大夫那里换到治伤的药,这些银子还能派什么用场呢?
“爹爹,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个房子从村长爷爷那里买下来?我们还可以修一下炕和屋顶,可以买一头小牛,等小牛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就可以带着小牛下地,这样即便是她,也能干成年男人一样的农活,这样一来,她爹的腿伤就算养不好,三亩田地也有人侍弄,他们爷俩也不会饿死了。
小姑娘掰着手指,细算着这些银子的用处。
还是没有提到她自己想要什么。
“你说的这些早晚都会有的,爹问的是你想要什么?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热腾腾的肉包子?漂亮的新衣服或者红头绳和小绢花?”
宿傲白说的,都是二娘曾经艳羡过的东西。
福宝每次被接去镇上,小叔两口子总会给她买各种各样的零嘴,家里的女孩穿的都是大人旧衣改的衣裳,唯独福宝一年四季都能裁一件新衣。
至于红头绳,大伯去镇上干活的时候就给大伯娘和大堂姐买过,红艳艳的,扎在黑色的头发上,远远地都能看见,像是花儿一样漂亮。
这样的红头绳其实并不贵,三文钱就能买很长一段,可即便是这样便宜的东西,二娘都不曾拥有过,在她的头发稍微长长些后,要么用草绳绑着,要么用树枝固定。
至于绢花,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那样栩栩如生仿佛真花一样的簪子,全家只有福宝和小婶拥有。
现在爹问她想不想要这些东西,她当然是想的。
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她尝过山上的野山楂,酸的叫人直流口水,糖是甜甜的味道,这样的酸和这样的甜混合在一块,真的那么好吃吗?村里的那些同龄孩子们,谁要是有一串糖葫芦都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一颗含在嘴里,就能高兴一整天。
“那都太贵啦。”
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碎银子,她想要,但是家里的银子还要派大用场呢。
“够的,我们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银子。”
宿傲白就是这样的性子,前两世的臭小子时不时惹他生气,他对他们好的同时还想捉弄一下他们,可这个闺女这么乖,他就想着拼命对她好。
“很多嘛?”
二娘仰起脑袋,眼神扑闪扑闪的。
“恩,可以买冰糖葫芦和肉包子,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头绳,还可以修房子买牛,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