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325)
“茁儿, 你怎么也伤成这样?”
燕娇目光落在燕茁身上,只见他微微弯着脊背, 左手按在右上臂上,痛苦而挣扎道:“母、母妃,儿臣没事。”
皇帝看到门口压下的阴影, 微微抬起头, 眯起眸子, 冷声道:“太子,你该当何罪?”
燕娇心下微冷,皇帝从来都没喜欢过燕艽,她自成太子以来,也算是兢兢业业,对他也无怠慢,可到如今,皇帝也只偏信燕茁,不肯听她一言。
她冷笑一声,又看向被放倒在地的八皇子的尸体。
她瞳孔一缩,那张俊秀的脸没一丝血色,整个面容显得冷冰冰的,她眸光一颤,泪光微闪。
她仰起头,只道:“不知儿臣所犯何罪?”
听到她的声音,燕茁的背脊一颤,瑟缩了一下,只听皇帝道:“昨日老八去雀台见你,你将他推入河中,你可认罪?”
燕娇:“父皇所说,儿臣不知。”
正此时,燕茁抬起头,喊道:“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太子杀了老八后,竟还要杀儿臣!”
他说着,就膝行了两步,又道:“儿臣实在害怕,昨日太子像疯了一般,若非儿臣被山阴王所救,只怕儿臣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妃了。”
燕娇听着他的话,看了眼一旁的杨忠信,冷嗤了一声,只朗声问道:“谁人不知杨家与本宫不和,六哥也处处针对本宫,六哥所言,恐怕是假。”
燕茁低垂着头,眼珠一转,回过身看着燕娇道:“燕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八就是你杀的,若不是你杀的,那信件又如何解释?”
“信?什么信?”
她这一问完,皇帝就扬了扬案前的信件,燕娇微怔,“这是什么?儿臣从未写过。”
“这是你的字迹,写的是亥时三刻在雀台相见,朕问你,昨日亥时,你在哪儿?”
燕娇眉间微紧,“回父皇,亥时已是宫门紧闭,儿臣自然是在东宫之中。”
“哦?”皇帝狠狠一拍桌子,“那朕怎么听闻太子拿着腰牌出了宫?还说是朕的命啊?”
燕娇忙跪下道:“父皇容禀,若是儿臣出宫,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这不是有意让人怀疑到儿臣身上,定是有人诬陷儿臣!”
燕娇看向燕茁,又道:“还有,谁不知六哥曾大闹八皇子府,而兰竺道人是儿臣派去八皇子府,儿臣与八哥感情颇深,儿臣怎会杀八哥?”
燕茁连忙道:“燕艽,你就是知道这样做,会让人怀疑有人嫁祸你,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你与老八感情深?呵!那是因为老八犯不着你的利益,但泰山封禅之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燕娇猛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泰山封禅,父皇遇刺,而你坠崖,可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燕茁伸手指着她,大声喊道。
燕娇嗤地笑了一声,“六哥慎言!”
“就是老八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你怕我和老八的腿疾好了,会有碍你的太子之位,你便做了一出苦肉计,但不巧,你回京之时,去了张家,你说的话,全被老八听到,帮你做这出戏,杀了那群杀手的,正是张浔恩!”
燕娇听他言之凿凿,若不是说的是她,她都要信了,却不想张浔恩带兵去大楚,竟给燕茁钻了这样一个漏洞。
现在张浔恩在大楚,根本无法回来作证,而八皇子也被燕茁杀了,身上又有她的信,皇帝又偏宠燕茁,此事对她不利。
“老八是个心善的,他的腿好了,感念你的恩德,可你呢,你知道他知道了真相,就想杀人灭口,昨日约他出来,将他推下河,也亏得他对我这个兄长还信任几分,可惜……”燕茁擦擦眼泪,看向皇帝,狠狠一叩头,“可惜儿臣还是晚了,父皇!”
燕娇看他演得热烈,冷冷一笑,她侧过头看向八皇子的尸体,八皇子的腿好了吗?
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将腿治好,可他的腿好了,却丧了命。
燕茁这样的卑鄙小人,从没想过放过他,也从未顾念过手足之情。
她抬起头,透过朦胧的眸子,问皇帝道:“父皇,不信儿臣吗?”
皇帝沉吟一声,刚要开口,就听燕茁眼泪涟涟,“你还狡辩什么?父皇,老八不能枉死啊!”
燕娇的余光看到他又深深叩拜起来,垂下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
只听皇帝冷冷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陛下!”这是裴寂的声音,他似有些不敢置信。
燕娇眸光微动,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谢央,只见谢央冲她几不可见地点头,随即垂眸不动。
“你残害手足,不堪为储君!”燕茁看了眼裴寂,连忙指着燕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