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249)
“简直岂有此理, 朕还没死呢!”
他一路从京中到洛州, 隐藏了行踪, 本想着等向南蛮借兵之事事成,便杀回京中, 不成想这个好儿子竟然称帝了!
而且他手中还有玉玺!
皇帝咯吱咯吱咬着牙,气得脸红脖子粗。
裴寂一进来,便见满地狼藉, 眉间一紧, 上前唤了一声:“陛下。”
皇帝见他回来, 冷哼了一声,“太子之事,你可知晓了?”
裴寂点了点头,又听皇帝道:“他可真是能耐了,朕还没死,他就敢称帝了,还把朕的玉玺给偷了,你说说……”
不待皇帝说完,裴寂笑了一声,道:“陛下,臣却以为是太子为陛下考虑。”
“哦?”皇帝不解地看向他,“怀安王,你这话是何意?”
裴寂虽不知太子是如何想的,但他以为太子不是那等不忠不孝之人,但太子身边跟着谢央,怕是太子受了谢央的蛊惑。
“陛下,太子称帝一事,不说大晋,就是大楚、华国、南蛮都已知晓,那余王焉能不知?”
皇帝还是有些不明白,“他自然知道,那又怎样?”
“那余王岂会放过殿下?余王想要登基,但大臣以他无玉玺为由罢朝,如今玉玺在殿下手中,余王自然会对付殿下,如此,我们也有一线生机。”
皇帝眉心一蹙,倒也觉得他说得有理,余王现在只会盯着燕艽,而他们便可出其不意,但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对燕娇有些不满,紧紧抿着唇,不应声。
“陛下,臣妾也这般以为,殿下是为陛下分忧啊!”燕茁扶着齐妃走了进来,齐妃笑看着皇帝,轻声说道。
皇帝一见到她,连忙上前,“你怎么出来了?这伤还没好呢?”
裴寂也看向燕茁和齐妃,随即缓缓垂下眸子,这六皇子在余王作乱之时,偷偷入宫将齐妃救出宫外,一路往胡城而去。
而余王的人以为玉玺在他们手上,一直追杀他们,这二人便跑到了洛州。
他去南蛮借兵时,余王的人也到了洛州,没追到他们,倒是遇上了皇帝,行刺之时,正是齐妃为皇帝挡了一剑。
齐妃挡了这一剑,险些就丢了性命,皇帝感动不已,而齐妃伤害如妃子嗣一事,也就无人再提。
因齐妃伤得厉害,这些时日,皇帝夜夜守在她身边,就是备受宠爱的如妃,都很难见到皇帝一面。
只是——
他目光落在燕茁的跛脚之上,燕茁的脚已渐渐好转,一旦彻底好了,那他便是与殿下争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
既是如此,她怎会为殿下说话?
皇帝听了她的话,却愈发觉得齐妃温婉可人,连连夸赞她贤淑,当真没再追究燕娇称帝一事,看向她和燕茁的目光更是柔和。
裴寂看到这一幕,心头一跳,只觉齐妃深谙帝心,其人也深不可测。
皇帝回身看向裴寂道:“那南蛮王如何说?”
裴寂眉头一皱,同皇帝说起借兵一事,“他说事成之后,要咱们五城,臣以为……”
“给他!”皇帝断然打断道。
裴寂一愣,“陛下,不可……”
“朕又没说这城拿不回来,他敢要,那也得看他能不能握得住!”
裴寂见皇帝不容置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南蛮人岂会那么容易满足?
且要经此一战,大晋必然损伤甚重,当先休养生息,又哪里能再将城池拿回来?
南蛮要的这五城可都是军事要地,这要是给了它,大晋怎能安?
裴寂心知皇帝因燕娇称帝一事,心下着急,所以未加思索便应了,他心道只待个好时机,与陛下再谈利弊。
总之,决不能这么轻易地应了南蛮!
……
燕娇虽看不到余王得气成什么模样,但听到他将京城外的所有大军还有张浔恩所率的东锋大营全部召回了京中。
除此之外,余王在除齐城以南的各州府征兵,而他这十年间所有的兵器也都一夜之间运至京城。
余王他是要同她决一死战了!
燕娇看着桌上的玉玺,幽幽叹了口气,如今改了年号,她有心再奉便宜爹为“太上皇”,但想着这样太招摇,只怕会惹皇帝气怒,就只当他死了得了。
鲤鱼不知她是因此叹气,还以为她是觉得余王这一番部署摄人,连忙道:“陛下,我从商队那儿听了一件事。”
燕娇瞧了他一眼,只暗叹他们改口改得真快,鲤鱼见她看着自己,脸上一红,轻咳了一声道:“据说张浔恩率的东锋大营迟迟未归,好像是不知所踪了。”
燕娇一怔,“不知所踪?”
鲤鱼点点头,“只怕余王要气死了。”
张浔恩的东锋大营各个都算得上精兵,派出去寻人,却收不回去,可想余王得气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