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好好说话了么(249)
“以后还是叫我田橙吧。”她淡声道,“那个称呼我不喜欢。”
“好的。”苏息辞目送她离开,突然问,“那天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田橙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你说那天……自从前段时间你向我打了那个电话,问了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我自己做了点小调查。那天我本有事向你证实,又听说你如今在调查组里当顾问,还想找你帮忙。”
说着,她笑了笑,说不尽的凄凉,“后来发现,求人不如求己,而且,”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的猩红嗜血,“别人动手和自己动手,那种满足感怎么能一样。”
苏息辞心一凛。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你转告给南宫燃,我家的事情他别插手。司徒家的人,我一个一个,全都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田小姐……”苏息辞悲伤地看着她。
与之前的天真烂漫相比,这个女孩仿佛遭受了太多,一夜之间被迫成长起来。
她的眉眼,再也不见单纯的美好,不会为了某个人,纡尊降贵哀求自己帮她看着某个心爱的人,不会再以为有了爱情可以忽略所有其他东西。
仿佛懂得了太多社会冷锐的东西,塞得整颗心遍体鳞伤,把情感挤压得无立锥之地。
他太懂得这种感觉了。
苏息辞挡住了她的去路,“田小姐,你何必脏了你自己的手……”
“他害死了我爸爸。”田橙打断了他的话。
眼泪从娇小的身体里抽出来,浸淫了那抹猩红,如泣血一般,从憨圆的眼眶中无力滑落。
“我嫁给了害死我爸爸、企图谋夺我家产的禽兽!”
苏息辞薄唇翕张,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了真相。
相比于不能原谅司徒瑟,她更无法原谅那个天真到愚蠢的自己。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初他也恨那些人,更加痛恨懦弱无能的自己。
苏息辞侧过身子,让开了路,想了想,伸出手,轻轻环抱了下她的肩膀。
田橙浑身一僵,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与别人肢体接触。”苏息辞微笑道,“还是位这么美丽的女士,有点不自在。”
至于南宫燃,是那货当初自己死皮赖脸硬凑上来,让他身体慢慢接纳这个人的,不算的。
“有时候,你必须走上那条路。”作为过来人,他给出真挚的建议,“只是记得,守住自己的底线,别让仇恨将你变成面目全非的魔鬼。”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的仇,当然由自己亲手解决。
至于司徒瑟,苏息辞对他的印象,就是永远都在吃亏。
可没办法,谁让他这么讨人厌呢。
真是可怜。苏息辞轻松地想道。
也许是刚刚的怀抱被某个有心人打了小报告,不到五分钟,他就被霸总叫到马厩那边,被冠以「拈花惹草」的罪名。
苏息辞哭笑不得,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说他。
“为了将功补过,帮我挑一匹好马吧。”离宴会开始还有挺长时间,南宫燃穿好服装,准备待会儿先逛两圈练练手。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温度不高,太阳不大,适合户外运动。
庄园里有马场马厩,原本南宫燃有自己专属的马,但后来去M国好几年没回来,心爱的马也得急病死了,今天他想给自己挑一匹,一个合作人约他下周骑马。
听到这个,苏息辞了然,“我就说你好几个月不来马场,原来是为了谈生意。”
“所以需要专业人士来帮忙判断一下,哪一匹马能帮我跑出个好成绩,拿下合约。”南宫燃勾着他的肩膀往马厩里一排排马看去。
“资本家。”苏息辞把他蹄子撩开,“要是你什么时候又回M国了,岂不是又有一匹马为你伤心。”
南宫燃看着他,“我的家在这里,去M国干什么。”
“谁知道呢?”苏息辞低下头,“老爷从前说你不喜欢庄园,空旷,寂寥,充斥着各种尔虞我诈,都是你不美好的回忆。”
“傻瓜。”南宫燃拍了一下他的小礼帽帽檐,成功遮住他大半张脸,笑道,“都有你在了,我除了这还能去哪。”
苏息辞把帽子掀下来,重新露出眼睛,把头发撩顺,薄而窄的眼皮微掀,乜着眼看他,“我可没刻意绑着你,非要你在这受罪。”
南宫燃脱口而出,道:“是我想绑着你。”
“你确定能绑住?”苏息辞哂笑一声,“你知道我身手。”
“世界上有种绳索,叫做结婚,亲爱的。”想到这个,南宫燃定了心。
“你这算是求婚?”苏息辞脸皮微红,疾走两步往前,似是而非地观察着一匹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