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时，他也会飘到床上，假装两人同床共枕。清醒时，他也会责怪自己不争气，事到如今了还在痴心枉想。

第三章 茫然无用的复仇

不知不觉，这样的阿飘生活已经过了一个月，应择一既担心又害怕。

不过还好，那什么牛头马面，什么判官会来“牵”走他的故事，压根就没有发生。当然，他也没有变成传说中的厉鬼。

今天，他又飘到了钟晋为家，恰巧应端则这个杀人凶手也在。

这已经是这人一个月以来，第六次出现在这座宅子里了，这个频率其实和应择一生前那会儿并没有什么差异。

只是，不管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没法把人赶走。

明明钟晋为这个主人都不在家，应端则还要自我优越般的来宣示主权，现在没了应择一这个碍眼的，更是让他得意万分。

眼下，应端则正在和人讲电话，说着什么“今晚就行动，准备工作我都替你做完了，你可给力点。”

这话听着就像要去做坏事的样子，所以看人挂电话时应择一特意瞄了眼屏幕。印入眼帘的名字有点熟悉，但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

按着习惯，差不多时间他又飘回家陪爸妈吃晚餐。用餐中途，哥哥正巧接了个电话，和人约好了晚上碰头。

临出门前，哥哥让嫂子帮忙拿礼物。听到哥哥的那声叫唤，应择一这才想起来应端则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是谁。

看着嫂子递出的车钥匙，听到她提醒哥哥，说是惯常开的车子已经保养好取回。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拼命想要阻止哥哥出门，可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

看着车子坠落在环山道，应择一撕心裂肺的吼叫根本无法唤回哥哥瞬间流逝的生命。

爆炸燃烧过的残缺尸体只余焦黑一片，这让拿到鉴定报告后来认尸的爸爸妈妈彻底崩溃。

看着这一切的应择一，开始诅咒，一刻不停地诅咒。除了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影视剧里的演出都是骗人的，什么法力，什么鬼上身，你们倒是来啊。变成厉鬼也罢，魂飞迫散也罢，又有什么关系，来啊，来啊......

应择一原本不知道自己这般四处游荡是在等什么，明明他已经不需要那点看不见的在乎了，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想要的，是他的绝望。

哥哥葬礼的那天，就和应择一死去的那日一样，天空阴沉的可怕。

令人作呕的恶毒未亡人，还在假惺惺地哭诉着自己的苦楚。

妈妈拖着病体与哥哥告别，爸爸也是强打精神，一夜白头地的酸楚，实非常人所能体会。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证据的谋杀，那个做汽车保养的工人，按照应端则精心编写的剧本，主动成为了最完美地替罪羊。

替罪羊在镜头前深刻忏悔着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个“失误”最终被定性成了“过失杀人罪”。

只是，替罪羊并不知道，他用七年有期徒刑和一条无辜生命换来的“血汗钱”，并没能拯救在大洋彼岸已经被海落英侵蚀了灵魂的前妻和儿子。

应家连番出事，还失去了最可靠的继承人，这让外界有了许多不和谐的猜测。

应端则那虚伪的生母害怕引发更大的恶意推导，又想故技重施。然而，这次的舆论发酵似乎没有那么奏效了。

由于带节奏的阴谋论层出不穷，屡禁不止，她只好去买水军，但还是压不下去。后台删帖的效率远远比不上别人发帖的速度，应端则因此也被搅得天天心烦意乱。

离哥哥发生事故已经过去了十三天，这也是应择一紧紧跟在杀人凶手身边的第十三天。

诅咒依旧没有生效，痛苦悔恨的情绪天天撕扯着他的魂魄。

今天的应端则很是暴躁，他刚刚跟生母结束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争吵，两人互相指责着对方的急功近利。

母责子下手太快太狠，甚至没有给她着手准备的时间。子责母做事太蠢太秀，搞得现在舆论不可控。

不欢而散的结果致使应端则急切地想要寻求安慰，但最近的钟晋为总是很忙。

与其说忙，倒不如说是刻意的拉开距离，只可惜应端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钟晋为接到应端则的电话时，他正在会见一位特殊的客人。对方自称是应择一最要好的朋友，与他在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他不想被打扰，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手机屏幕上的红色图标。

听筒里传来的提示，充分说明了对方没有接起就已挂断。应端则气得差点摔出手机，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他离想要的应家继承权还差最后一步，而这最后一步的关键就是钟晋为，绝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和对方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