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玄学大师在七零(2)
偏偏柳清云自己不觉得丢脸,对扮演各种人物形象不亦乐乎,无相宗的弟子对他都已经熟识了,他演起来没有什么成就感,如今更喜欢在别的门派不认识他的人面前演戏。
无相宗的弟子们为了维持这位师叔祖的形象,也是操碎了心,他们私底下流传着一句话:“不怕神来不怕鬼,就怕师叔祖张开嘴。”
诚峣想到师父临终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看好你师叔祖,辛苦你了”,就叹了口气。
三年前那次大战,整个玄门都元气大伤,死伤惨重,本来想着能一举铲除所有邪修,大家也算死得其所,却不想前不久收到消息,玄门第一大邪修殷名竟是没有死,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得以续命,现今还在作恶。
玄门中人便打算在此次玄门大会上共同商讨铲除殷名一事,而恰好这次玄门大会轮到无相宗主持,各个门派的人这两日都往无相宗而来,师叔祖一定是戏瘾又犯了。
果然,诚峣的师弟吞吞吐吐地说道:“师叔祖拦着真一观的一位女弟子,他……他……他调戏了人家,真一观的人自然不愿意,所以就打起来了。”
“师叔祖最近又去山下听了什么新的说书?”
“可不是嘛,好像是个恶霸抢亲的段子。”
诚峣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知道柳清云虽然喜欢扮演各种角色,但还是有分寸的,所谓“调戏”,顶多就是嘴上念几句戏文,不会真的怎么样,可他还是尽职尽责地给柳清云收拾烂摊子去了。
“调戏”的事在无相宗道歉后,自然是不了了之,玄门大会也商讨出了结果,柳清云在小事上不靠谱,大事上还是能靠得住的。玄门老的一辈死的死,伤的伤,他便担负起了此次剿灭殷名行动的领头人,率领众人围堵殷名去了。
一开始这次行动还算顺利,殷名的手下都被解决了,他寡不敌众,被众人逼到了绝路,但他怎么也活了一百多年,通晓的邪门歪道之术不少,在最后关头,他用邪术献祭了自己,想要拉着众人同归于尽。
柳清云先发现了不对,时间仓促之下,他也只能尽全力阻挡。那邪术虽然最终没能完成,可也发挥出了一部分威力,结果是保下了其他人,玄门的天才人物柳清云和第一大邪修殷名都在此战中亡故了。
~~~~
封县泽山公社柳家村的一间破屋子里,柳清云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泥瓦房昏暗的墙壁和墙角破旧的家具。
柳清云感受了下,这具身体骨瘦嶙峋,明显不是自己的,头还昏沉沉的,好像在发高烧,他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补丁套着补丁,洗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看来自己和邪修殷名同归于尽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魂魄进入到了这具身体里,此刻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柳清云原本的记忆混合在一起,乱糟糟的,柳清云还来不及理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头疼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去,想先了解下现在的情况。
只见院子里有个同样瘦弱的年轻女子,正拿着一把刀,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大武爹都病成那样了,牛叔说再不上医院就活不成了,他要是没了,我们娘几个也没活路了,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活了,咱们全家一块上路吧。”
说完那女子就朝面前的几人砍去,她的对面有一对年老的夫妻,和一对年轻的夫妻,那四人被她这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抱头躲避,年轻些的男人还大喊道:“大嫂,你冷静些,爹娘没说不给大哥看病,你先把刀放下。”
拿刀的女子冷笑一声道:“大武爹已经烧了好些天了,爹娘非但不愿意出钱给他看病,这些天连饭都没给他留过,就等着他死呢,要死咱们就一块死吧!”
年老夫妻中的女人险险没被刀砍中,惊出了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躲去,还不忘哭骂道:“老天爷呀,竟然还有这种敢砍婆婆的媳妇,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死我都不怕,还怕天打雷劈……”
屋里的柳清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这一幕,他自小在山上长大,一起玩耍的都是他的师侄和侄孙们,后来虽然为了帮人驱邪抓鬼什么的,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他所在的年代大概相当于如今这个世界的百年前,碰到的女子多是受礼教约束,循规蹈矩的那种,死后向人索命的女鬼他经历过不少,活着时敢拿着刀追着人砍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番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门口围观的人不少,可他们怕殃及池鱼,都不敢进来,只隔着院子在外面劝了几句,又让人去叫了大队长过来,剩下的人都围在门口小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