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自恋魔君HE了+番外(149)
她也很喜欢红拂,还是骗骗她吧,刚一张嘴,红拂涂了蔻丹的手指按住她的唇。
红拂怅然地笑,“不必骗我,我见多了欢场客,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姜秀讷讷。姐姐我不是渣男啊。
这时红拂忽然笑了,笑她自己,“我怎么这么笨呐。”
怎么又骂起自己了。
“你对我当然没有真心。”红拂释然,“他觉得有就好了。”
宁疏狂觉得她有真心?姜秀沉思。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啊。
话说回来她很久没听到他的自恋心声了。
他最近在想什么?
“他让我别告诉你。”红拂拍了拍姜秀肩上的灰,靠近她耳畔,“宁疏狂缺席了魔将誓师、集议、暮会等诸多重要会议,魔将们对他意见很大。好不容易得到的认可和尊敬,他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不是很孩子气?”
所以他果然又翘班了!
糊涂妖说水兽不好抓,他是不是这几天跑去蹲点了?不就一只水兽,至于么……
红拂盯着姜秀,抬指抚了抚她眉间褶皱,“你是为他不去与会生气,还是为别的?”
有什么区别?
“若是前者,那你和我们没什么区别。”红拂顿了顿,“若是后者,福星,你在害怕。”
姜秀想笑。害怕?她一条完全躺平的咸鱼有什么好怕的。天底下没有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天皇老子都不行。整个修仙界说她是叛徒,她都不怕。
只要她躺得够平,就没有能伤害她的东西。
姜秀做好了反驳红拂的准备。
她却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笑眉舒,径自离去了。
姜秀像个抽满气的皮球,被人用针戳了一下。
姐姐你别走,你讲清楚啊。我想反驳你诶,我好不容易想反驳你诶,给个机会嘛。
姜秀往摇椅上一躺,气呼呼地拿起竹筒吨吨吨。
宁疏狂负手走到她背后,弯下腰。姜秀往后一摇,四目相对。姜秀先挪开视线,“今天学《长恨歌》。”
姜秀上学时就把这首诗背得滚瓜烂熟了,包括长诗背后的历史故事。历史上李隆基霸占杨玉环为人不齿,而白乐天却能写得这般凄美,属实本领高。“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很是动人。
宁疏狂很认真地听她讲完杨贵妃之死,“这个人皇不怎么样。”
姜秀:“怎么说?”
宁疏狂:“他可是皇帝,若不想贵妃死,肯定有很多办法。一个男人,面对挚爱之死只会哭,就说明他根本不打算让她活。他心里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哦豁。姜秀惊异地打量他,不错啊这理解。很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杨贵妃说到底是李隆基欲与念的牺牲品。世道这么乱,她一个小女子又如何担得起国运。要是李隆基不抢走她,杨玉环与李瑁少年夫妻、恩爱甚笃,或能白头到老。
“怪不得‘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宁疏狂嘲弄道,“他不配。”
姜秀咬着笔头,“那如果是你呢?”
宁疏狂看看她,“如果我是李隆基?”见她点头,“愿与赴死。亦或以我之命,换汝性命。”
嗯,这很“宁疏狂”。
相较之下姜秀就没这么恣意痛快了。她不喜欢唐明皇的做法,但她却是他那种人。说实在话,那么大的江山,那么盛的富贵,是个人都很难割舍吧。
学完诗便练字。姜秀本打算把投纸飞机一笔带过,宁疏狂却摆好了瓮。不仅摆好了,还跟她要记数的本子。姜秀把本子递过去,见他翻阅才想起她把那一页撕了。
宁疏狂已经翻到被撕的页面:“怎么不见了?”
姜秀:“……”我不知道啊别问我啊。
宁疏狂看她。
姜秀放下笔,鼓起腮帮子。她一开始不肯签是因为不想骗人,要是她输了一页纸,岂不是几百上千天?到时候尘埃落定,这玩意儿就跟刺一样扎在她身上。难受得紧。之后以为宁疏狂想明白了,就团吧团吧扔了。没想到他迷途不知返……
“算了。”宁疏狂重新叠了一架纸飞机,往前丢去。纸飞机转了几圈停在瓮口,摇摇晃晃,最终掉在边上。他轻轻叹气,“今天运气不好。”
姜秀唰地站起来。宁疏狂抬头,“怎么了?”
“你,练字。我,去一趟茅厕。”
姜秀跑到隔壁庭院的白沙地上,趴在地上找那团纸。
幸好这几天没下雨,幸好魔奴不常扫白沙地。只是这沙子也太白了,姜秀找了老半天。才在接近廊下的台阶旁找到了。
她展开皱巴巴的纸,从袖里掏出毛笔,用舌尖润了润,刚要下笔,又迟疑住了。
虽说她总是满嘴跑火车,可从没在实据上扯过谎。毕竟口头不作数,可白纸黑字的就得重视起来了,做人要有契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