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黑月光重生了(64)
“什么?”没头没尾的,谢容姝实在听不明白:“你哥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然而,她还没问完,就见顾清凌无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便狠命抓住她的手腕,仰面朝湖面躺了下去。
“扑通!”“扑通!”
猝不及防间,湖水瞬间浸没谢容姝的口、鼻、耳朵。
耳边传来顾清凌的呼救声:“啊——我不会泅水,阿姝救我!”
谢容姝打小随妙玄女冠云游四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间的道观中,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什么事都干过。
泅水这种事,又怎能难倒她。
谢容姝将心中的疑窦,抛至一边,下意识反手抓住顾清凌的手腕。
她会泅水,救下顾清凌绰绰有余。
然而,她刚欲将顾清凌拉出水面——
顾清凌却反手挣开了她的手。
不仅如此,湖底还有一双手,似鬼魅般抓住了谢容姝的腿,将她往下拖。
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意识到这点,谢容姝用力往下踹,可那双手的力气委实太大,她身上的裙子吸水以后,又太过繁重,一直绊着她,让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眼见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窒息感越来越重,谢容姝再也无力挣扎,只能任凭拽住她脚的那只手,将她拖进湖底……
就在谢容姝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漆黑又冰冷的湖水中,有温暖的东西,贴上了谢容姝的唇。
清冽中带着桂花酒香的空气,瞬间萦绕在谢容姝的唇齿间,驱散了她的窒息。
谢容姝睁开双眼,便看见一双熟悉的凤眸,近在咫尺,涌动着她从未见过的焦急。
是、是宁王?!
宁王在给她渡、渡气??!
谢容姝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全是错愕。
楚渊见她清醒过来,面无表情离开了她的唇,揽着她往水面游去。
谢容姝这才发现,方才一直将她往脚下拽的手,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终于浮出水面。
“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瞬间灌进谢容姝的口鼻里,让她忍不住剧烈地呛咳出声。
“不要大口呼吸,轻轻吸气……吐气……”楚渊说着,大掌轻顺着她的后背。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谢容姝的额角,都能感受到楚渊呼吸的温度。
谢容姝乍出水面,又被风吹,纵然一直被楚渊揽在怀里,却也冻得瑟瑟发抖,脑袋昏昏沉沉。
“在那!他们在那!快!”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附近的画舫全都朝他们驶来。
楚渊紧紧将谢容姝抱在怀里,朝最近的画舫游去。
“坚持住,不要睡,船来了,我这就带你去船上。”
谢容姝听见这话,强撑着抬起头:“谢谢殿下,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本王不许你死,若你敢死,本王便让姜家自生自灭,你听见没有!”楚渊沉声威胁道。
听见姜家两个字,谢容姝快要闭上的双眼,强撑着睁开,可她脑子已经昏沉到无法思考。
“姜家……不要……不要死……”她抓住楚渊的衣襟,无意识地哀求。
“你活着,他们便活着。你若敢丢下我……”
谢容姝只听到这,再也撑不住,陷入了黑暗中……
四日后。
“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谢容姝幽幽醒来,入目是一顶天青色的鲛纱帐,帐子上系着的流苏,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
这里不是谢府,也不是姜家。
“这是哪?”谢容姝开口问道,声音沙哑的像个老妪。
她环视四周,无论家具还是布设,华贵异常,却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雪竹见她完全醒过来,用柔软的掌心,轻贴了贴谢容姝的额头。
“菩萨保佑,姑娘总算退烧了,可把嬷嬷和奴婢吓坏了。”
雪竹笑着道:“这是宁王殿下在京郊的别庄。”
“姑娘有所不知,您在承恩公府里落水,高烧不退,太医来诊脉息,说您需要调养,不能舟车劳顿。”
“承恩公夫人本欲让您在翠云别庄住下,宁王殿下不允,说姑娘好端端的,在承恩公府出了事,说不定是有人图谋不轨……为了能让您好生静养,殿下索性将这庄子送给了忠毅侯府,此处与翠云别庄只有一墙之隔,姑娘无需舟车劳顿,还能静养,舅夫人便同意了。”
谢容姝想到那日落水后的遭遇,打了个寒噤。
若非宁王前来相救,她或许早已死在那湖里了。
莫说宁王,若她自己清醒着,宁可舟车劳顿让病情加重,也不愿住在承恩公府上。
“我睡了多久?”谢容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