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黑月光重生了(34)
除了日常陪太夫人说话,便是跟着顾夫人指派的管事,同工匠见面,跟进灵云观的修缮之事。
念真已经与谢容姝约好,待到灵云观修缮完毕,她便搬回灵云观去。
又过三日,谢容姝在姜砚口中,得知了那日她将卷轴交给临江公子以后,京城里发生的事。
“京兆府顺着徐梁的尸身线索往深处查,查到了京郊一处庄子,衙役从庄子的密室里搜出不少用机括改良的兵器,还有许多兵器图纸。没想到那徐梁竟是个善造兵器之材。虽说搜出来的兵器数量,还够不上私藏兵器之罪,但这改良的,大都是机弩之类。端看天家如何看待此事,若天家想治罪,单凭这点东西,就能治他个私造兵器的谋逆之罪。”
说到此,姜砚面色凝重地看向谢容姝:“你猜那庄子是谁的?”
谢容姝自然知道那庄子是谁的。
毕竟,庄子的地址,和庄子藏匿兵器的地方,她全都在送给临江公子的卷轴上,标的清清楚楚。
大周朝从高祖开始,便明令禁止公侯豢养府兵和私造兵器。
那庄子是威远侯府训练死士的地方。
威远侯的门客里,曾有一个擅长兵器制造和改良之人,徐梁便是那人生前的亲传弟子。
前世,徐莽死后,西北战事吃紧,徐怀远便用那密室里的图纸,将一些用于远程作战的机弩进行了改良,在一些战役上发挥不小的作用,还因此受到了皇帝的褒奖。
可是,谢容姝知道,威远侯生前,在训练死士的庄子上,专门命人辟了一间密室做机弩改良,绝不是为战事所用。
前阵子徐梁一案,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让谢容姝明白,尽管威远侯常年驻守边关,可朝堂上盯着他的人也不少。
在这种时候,她将威远侯这庄子和私造机弩之事,当做消息卖给临江公子,存的便是借由临江公子的手,给威远侯的仇家递刀子的心思。
更何况,不仅能递刀子给威远侯府的仇家,还能替帮助过她的宁王殿下解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姜砚问起此事,谢容姝倒不好推说不知,便忖度着道:“前段日子,京城里不是说……那凶手是威远侯府上的死士?”
“死士不过是有心人造谣,可那庄子,千真万确就是威远侯府的庄子。”
姜砚脸上有几分愁云:“庄子是威远侯夫人的陪嫁,威远侯夫人病故以后,威远侯常年领兵在外,这庄子便由侯夫人留下的管家打理,那管家说,徐梁只是投靠徐府,暂住在庄子上……如今弄出这档子事来,威远侯府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谢容姝古怪看着他:“表哥就没想过,那徐梁或许真是威远侯府的死士,而庄子里的东西,亦当真是威远侯的私藏?”
“无稽之谈。”姜砚嗤之以鼻:“徐世叔向来忠君不二,就算真要改良兵器,大可递折子上去,让军器监去造,绝不会私下行事。”
正因为威远侯想要改良兵器,大可光明正大交给军器监去做。
所以私设密室来做这种事,才更显居心叵测。
姜家与徐家关系亲厚,谢容姝心知现在就算告诉姜砚实情,他也未必会相信。
她很奇怪,姜砚怎会知道那庄子的来历,便问道:“表哥是如何知道那庄子是威远侯夫人陪嫁的?今日悦来楼的说书人,也没讲这段呀?”
“自然是怀远跟我说的。”姜砚正色道:“我听到消息,便去了威远侯府上,怀远正打算进宫向皇上当面澄清。怀远这几日憔悴了许多,都是这些事情闹的。怀远还跟我说,不管此事结果如何都不希望忠毅侯府出面,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到这种时候,他还想着咱们府上,阿娘说明日便递牌子进宫去,看看贵妃那里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谢容姝脸色微变。
尽管她知道姜徐两家素来亲厚,可没想到舅母明知威远侯府极可能会被定为私藏兵器的大罪,还会看在姜徐两家的情分上,进宫去求贵妃。
想来,应该是徐怀远不远千里赶回来参加姜娴的葬礼,舅母才会铭感于心。
徐怀远向来惯会做这些场面事,谢容姝强按下心底的愤恨,看向姜砚:“表哥还是去劝舅母不要插手此事。”
“这是为何?”姜砚不解地问:“以两府关系,若明知道威远侯府蒙受不白之冤,咱们还不出手相助,日后如何见人?”
谢容姝急中生智:“表哥可还记得,那日咱们去京兆府停尸房时,遇上宁王殿下。表哥可曾想过,宁王殿下明明被皇上禁足,为何出现在京兆府的停尸房?”
“你是说……宁王殿下在查此事?”
姜砚变了脸色:“是了,胡商被杀那日,殿下因为担心我,不顾皇上的禁足之令,赶来相救,贵妃娘娘便是以此在皇上面前为殿下求情。殿下既然涉足此事,此事又关乎表姐所中之毒的来历,他继续往下查,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