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被瓜撑到了(4)
她脑子里尽是方才见到的那位晋王模样,那就是前世晔哥少年时候的样子啊。
她不明白,明明都是生成了和前世一般模样,她身边的亲人即便没有前世记忆,也与前世一般对她好,唯有晔哥,竟是这般……
虽然她早就知道,当初胎穿过来,发现虽然家中父母哥哥们还都是原先模样在自己身边,可唯有自己一个人是忘记了喝孟婆汤,有着前世记忆,他们都没有。
也许她的晔哥也跟他们一样,没有前世记忆,现在的自己对他不过是陌生人。
但两人以前多么要好,她又是在经历了失去了他后,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位置,如今他这般冷漠,脑子再理智心中依然难受。
陶益靑拿帕子给她拭去脸上泪珠,思量了下,到底还是开口问道:“灼灼,你方才是真的认错了人?”
陶灼就知道,自己方才那样子是瞒不过她大哥哥的,一双发红的眼睛委屈地看他,“大哥哥,我就是,就是觉得他长得像极了我梦里认识的一个哥哥,才,才跑过去的,谁知道……”
她哽咽了几声。
听她这么说,陶益靑却叹息一声,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他比陶灼大了六七岁,本来只是隔房堂妹,比不得血缘更亲近的同父妹妹,可从她出生,见到她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妹妹,感觉比大妹陶岚玉等人还要觉得亲近。
而且,小堂妹也很喜欢他,才能看清人的三四个月大,每每见了自己就张着无齿的小嘴朝自己笑,还伸手要自己抱抱她,等被抱到怀里,都能开心地笑出声来,为此,还惹得三叔眼红。
等灼灼再大了,能讲话了,便整天跟在自己身后跌跌撞撞叫着大哥哥,到会说成句的话后,有一天更是把自己拽到了三房屋子里,聚齐了三叔一家,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听着像是外邦言语,见他们都迷茫地看她,她竟露出失望的眼神。
“你们竟然都不记得了,”她小声嘟囔了句,可也被大家听到了。
当时,三叔陶玉琅大惊,“灼灼,这是?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三婶冯氏也惊得不轻,但看着随着自家夫君的话,小女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珠儿都在眼睛里打转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胡吣什么!”而后温柔地搂了陶灼入怀,“灼灼,跟娘亲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不用怕,都是自家人。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陶益靑自小聪慧,因母亲早逝,早早就懂得了人情世故,观察细致,清晰地记得当时,随着三婶的话落,六妹妹的眼睛胡闪了下,像是明悟了什么一般,道,“嗯,就是做梦了,我梦见了许多的事情,梦里面我们就是一家人,大哥哥也是我大堂哥,还有爹爹娘亲和二哥三哥,我们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生活了好多年。”
这次别说陶玉琅方才想到神神鬼鬼事上,冯氏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自家小女儿这梦做的有些邪乎了,她想到自女儿出生,比别的婴孩都懂事早慧,还曾被婆母笑谈,“灼灼这么点点大,就坐的这么板正,真是个小大人啊。”
女儿也的确太多懂事,没有孩子的活泼,原先觉得她是乖巧,可现在未曾不是失去了童真可爱。
冯氏心里想的很多,可却没有觉得害怕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这也许是女儿的机遇,如那些说书的话本中写的梦里得了仙人指点。
她轻抚着女儿的小肩膀,“可能是灼灼太喜欢我们了,才做了这样的梦,没事的,灼灼,不管是不是梦,咱们都是一家人,都疼爱灼灼,不过,灼灼不要跟外人说这个了好吗?就当是咱们的秘密。”
“对,你娘亲说的对,灼灼啊,乖女,这梦啊,说得多了就不灵验了,你梦里咱们一定是很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跟我们说没事,不能再跟别人说了,不然会变相反,梦也变坏。”
不仅冯氏无奈地看陶玉琅糊弄陶灼,连陶灼的两个双胎亲哥哥陶博远和陶瀚远也觉得他们爹在糊弄妹妹。两人有些许嫌弃地想,明明爹爹是个很有学识的人,每次跟妹妹说话时,都比他们还幼稚。
不过,两人不太明白,妹妹做了个梦,还得郑重告诉他们,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妹妹做梦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像他们晚上做梦早上就全忘了,妹妹定然是太聪慧。
“妹妹,就是做个梦,不值当的哭鼻子,掉金豆豆,”三哥陶瀚远性格比较跳脱,当时才五岁的他,就拍着自己小胸脯说,“要跟二哥一样坚强。”
陶博远也跟着点头,“灼灼,做梦没什么的,梦里的都是假的。你还小,想太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