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也就罢了，主要是太尴尬。

不想，陶灼却从旁说：“大哥哥，你替四姐道什么歉，又不是你让她来……晔哥的，”勾搭两字到底在陶益靑和祁晔迅速齐齐，刷地望过来的目光里吞回去。

陶益靑和祁晔也松了口气。

前者觉得小妹到底是小姑娘，对他们也不能太口无遮拦；后者则觉得这事被陶灼撞见本就有些不自在，再被她说透，也尴尬。

祁晔就道：“府上四姑娘平时该多加教导，往后最好不要见了地位高些的就紧张，免得牵连其他姑娘。”

这四姑娘若是对其他公子使出这种手段被揭破，连灼灼的名声都要被连累。

陶益靑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陶灼转转脑子也就懂了，她依然很震惊，“四姐这胆子是越发大了啊！”

还好今日只有他们几个，晔哥没有怪罪，也不会出去说，若她真出去勾搭旁的公子，后果还真不好说。毕竟她方才的手段连自己都能看破，太低级，旁人自然也能看破。

“灼灼把殿下给你的信拿来，”陶益靑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为好，忙示意她取信。

被陶如珍一闹腾，陶灼都差点忘了这事，“对，对，我都差点忘了，这才是正经事。”

她从小抽屉里拿出那信，与陶益靑靠在一起看了起来，然后越看越吃惊，最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走远的陶如珍，正偷偷躲在暗处懊恼，隐隐听到了陶灼这肆意的笑声，气的直跺脚，“小六莫不是在嘲笑我？”

“姑娘，您身上都湿了，快些回去换衣裳吧，”方才秋和也跟着进去的，自然见到了那一幕，她都替陶如珍觉得臊的慌。

“方才的事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叫姨娘卖了你，”陶如珍低声威胁了秋和两句，才提起裙摆往回走。

秋和摇摇头，四姑娘也就是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作威作福。

屋子里，陶灼对面上也带着笑意的陶益靑道：“大哥哥，真没想到啊，大伯父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哈哈，他给别人养儿子，还当成个宝，跟咱们府里弄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得气成什么样儿？哈哈，太好笑了，活该！”

“多谢殿下，”陶益靑自然也高兴事情会如此走向，即便知道他是因为灼灼或者他们说的昔日情分，但却不会心安理得受用，诚挚地向晋王道谢。

“益青何须与我客气。”

陶灼没留意他们说话，还在看着纸上的信息惊叹，“真没想到，这个杜兮娘这般会算计。不过大伯父也真是倒霉，居然替别人养了儿子。”

原来，杜兮娘昔年是有个情郎，便是她口中说出的那个郑泽安，姓郑字泽安。

那郑家与她家本是知交，两人暗中有情后便偷尝禁果。

后来两家都被牵连进一桩案子，倒也不是真的参与，只是家族里有人参与进去，他们都是旁支末叶，也被累及到，男丁皆入狱，女子削入奴籍。

杜兮娘那情郎郑家便是男丁入狱，郑泽安本身身体孱弱些，入狱没多久便病死狱中。

后头没过多久，杜兮娘就跟陶光启搅合到了一处，期间细节饶是晋王也查不出来，但明显这里面肯定有杜兮娘的算计，且陶光启所谓的亲生儿子陶益泽是早产。

“最关键的是，那郑泽安居然长得肖似大伯父！！！”

陶灼摇头晃脑，“缘分，猿粪呐，真相真香！”

陶益靑听不懂这几句话，可祁晔一下就懂了，忍不住笑了一声，轻拍了陶灼的头一记，“调皮！”

“我高兴，”陶灼欢快地爬起来，“大哥哥，快去告诉祖母去啊，她知道了肯定十分高兴。”

她知道，虽然祖母将大伯父赶出伯府，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失望生气，也心疼。

如今事情这般，对祖母来讲反倒是一桩好事了吧？

“不急，等吃了午食后再去不迟，”眼看就到了饭点，陶益靑早就让墨润去大厨房那边多要了几道菜，且他去松鹤堂一时半会不能回来，留下六妹单独与晋王一起也不好看。

左右事情查明，不差这一时半会。

“也好，中午咱们庆祝下，哈哈。”

这不间断的笑声，就可见她多么愉悦高兴，虽然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大多岂不是为了他跟家人高兴，陶益靑温柔看她，“那灼灼中午想吃什么？不然大哥哥叫人去外头酒楼买了送来。”

如今正是秋老虎开始肆意时候，外出用餐不如坐在放了冰盆的屋里等着，“想吃什么，大哥哥都给你买来。”

“大哥哥够豪爽，”陶灼先是夸赞了一句，“不过不用了，大哥哥不是让厨子做了好饭菜了么。这样热的天气，饭后来一道可口的凉品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