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事业(76)
这次,他放松了警惕,也失去了等待的耐性,一只手揪着许棠的后颈拖行,另一边低头用手急不可耐地解着扭成一团的裤带。
在他没注意到的角落里,许棠将右手五指藏在身后,水葱般的指甲狠狠扣进泥里,全然不顾翻裂的甲面和砂石划破十指连心血淋淋的刺痛。
老天爷,求求你,帮我这一回。
她虔诚祈祷,在下一刻手指锥心的疼痛传来时,成了!
许棠死死扣住掌心所及那块尖石,腰腹使力一个滚身,在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挣脱了抓在他手里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瞄准的他的眼窝,狠狠戳了进去!
“啊——”
许棠感觉她是戳爆了某种球状物的,因为剧烈疼痛而暴起的男人一脚将她踢开,被击中柔软肚腹的许棠被痉挛般的疼痛变成了一只虾米,双脚被又他报复般碾压踏足,手里的尖石却仍未曾松开。
她盯着男人□□二两肉所在的地方,强迫自己从痛楚中抽离。
只要他再靠近,只要他敢再靠近,就比着他断子绝孙的地方来!
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许棠竭力支起身子,背靠着树干喘息,企图从空洞的背后寻得一丝安全感。
一只眼血肉模糊的男人面对着她缓缓而来,她慌乱地用衣袖擦拭着眼前迷蒙的血迹,额头的伤口不止一处,温热的鲜血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想逃!她想反击!可是她看不清!
粗粝的山石在她手心磨出血来,那一团模糊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近。
林外金珠的叫声已经归于平静,他们连畜生都不放过!
她是倒了天大的血霉,就不该动什么恻隐之心,荒郊野岭碰上这劫财又劫色的,连活命都成了问题。
她瑟缩着后头,后背死命抵着树干,树林间西照的余辉撒到她面前,面前人影靠近的黑暗就显得那么清晰与绝望。
来吧,只要你再往前一步!
许棠双手在后,一手抓了浮土,一手是不曾放开的尖石。
来人的身影透过她的视线,变成一团逐渐浓郁的血色,一步,两步。
就在她双手近乎脱力的同时,面前的阴影却突然消失了!
而后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许棠迅速抽身抹了一把眼睛,面前的人影是还在,却换成了一副更为年轻的面孔,而方才倒地的重物才是被她戳爆了一只眼的歹人。
她紧绷的神经未能放下,瞧着少年手里沾着血迹的石块嗓音发颤:“你、你……”
少年连忙丢了石头双手举起,竭力表达了自己的无害。
许棠想起来了,这个人她是见过的。
在那日庆安镇上的街心处,那一堆待价而沽的孩子中间,那个差点摔倒的老妇人的孙子?
身后相互搀扶而来的两个身影证实了她的猜想,老妇人见她这般惨状,赶紧招呼少年过来帮忙。
她穿着夷人的服饰,却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
“姑娘别怕,这是我孙儿,他不太会说汉话。咱们前些日子在镇上见过,你扶过我,还记得么?”
许棠点点头,头部后知后觉的痛楚撕扯着她,似乎将她的脑子剌开一条缝,连最轻柔的风吹过都像刀割。
她鼻音混着哭腔,未干涸的血和着泪,视线模糊得一塌糊涂。
“回、回家。”
老太太闭目低语,向他们的神灵祈求最虔诚的祝祷,而后睁开眼,用夷语吩咐少年将许棠背起。
“姑娘别睡过去了,指指路,我们带你回家。”
许棠强撑着意识点点头,口齿含混不清,想到她的金珠就又要哭。
“驴,我的驴,呜呜。”
身体还算硬朗的老头赶紧从前头牵来了嗓子都叫劈叉的金珠,金珠贯是会看眼色的,方才拼了命的呼救引来了人,这会子听到许棠神志不清还在找它,硬毛茬乱飞的驴头蹭了蹭许棠的手心。
好了,这下子放心了,许棠一下子松了劲,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意识飘飘乎乎,彻底在少年的背上昏死过去。
第40章
许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翻来覆去都是春天校园里漫天飞舞的柳絮,惹得吃了药的她依旧鼻塞眼红,嗓子眼肿得连稀薄的空气都无法进入。
她费力喘息着,挥舞驱赶要命的窒息感,面前纷飞的扬絮挤成一团,忽而变成了一张黑瘦的男人脸,空洞模糊的一只眼血淋淋地直视着她。
她骤然惊醒,在意识来不及分辨身处何处时,先感受到了自己汗涔涔的后颈窝,劫后余生般大喘着粗气。
活过来了,是梦。
她安定下突突直跳的心,意识在熟悉的环境缓缓归来。
可以翻上两个跟斗掉不下去的简洁风大床同周遭古朴简质的陈设有着诡异而熟悉的割裂感,她手掌撑在床面想要支起身子,被指尖钝痛的触感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