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宁眉开眼笑:“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老张很快走了出去,他要将他的喜悦分享给老伴儿。外室传来了老张两口子快乐的笑声,颜惜宁抬眼看去,只见张婶站在房门口对着他笑开了花。
见颜惜宁抬头,张婶眼眶微微湿润:“宁宁。”随后一串颜惜宁听不懂的话从她口中冒出。老张在外面翻译道:“王妃,老伴儿问你吃不吃玛仁糖。”
颜惜宁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张婶期待的眼神,他只能笑着点点头:“吃!”
张婶欣慰地擦擦手,随后外室传来了夹坚果的声音。没多久大盘鸡的香味中夹杂了一股甜香,闻着这股香味,姬松二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颜惜宁抚摸着身下的炕床目光悠远盯着窗外,姬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颜惜宁老实道:“我在想怎么把王府的小厨房和我们的卧室连起来。”炕床是个好东西,比汤婆子还要暖和。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王府也搞一个。
姬松:……
他和阿宁的卧室中取暖的炉子就有三个,加上还有他这么个天然暖炉在,阿宁还要炕床干什么?
等到大盘鸡的香味越来越醇厚时,严柯终于冒着风雪进了院门,他身后跟着抱着袄子四下张望的白陶。原来在姬松他们改道至张老将军这里时,严柯已经先行一步进了城去王府中取王妃的冬衣。冬衣是取到了,只是他身后还多了个跟班。
听说少爷已经到了附近,白陶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他跟在严柯身后软磨硬泡。严柯实在受不了,这才将他带来了。
接近一个月没看见颜惜宁,白陶激动得不得了。他眼眶湿漉漉拽着颜惜宁上下打量,看到他家少爷黑了瘦了,他满眼都是心疼。要是早知道少爷会离开他这么长时间,当日他就算死都得抱着少爷的双腿。
颜惜宁被白陶念叨得耳朵都长茧了,他只能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放心吧,你家少爷我能吃能睡,好得很。倒是你长高了啊。”
离开家不过二十几天,白陶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又拔高了一截。如今的他站起来竟然和颜惜宁一般高了,谁说凉州荒凉?白陶不是长得挺好?
这时候严柯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拇指粗一寸长的铜管,他将铜管双手捧给了姬松:“宫里传来的消息。”
姬松从铜管中取出了一团卷曲的纸条,展开后他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即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颜惜宁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姬松将条子递给了颜惜宁:“闻人妙死了。”
颜惜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东奔西走见了不少人,记了不少名字。一时间他有些迷糊:闻人妙是谁来着?听着有些耳熟。
等他看清纸条上的字时,他恍然大悟。闻人妙不就是二皇子姬椋的王妃吗?
楚辽没有标点符号,信件读起来特别麻烦。然而颜惜宁还是轻松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闻人妙孕五月服堕胎药血崩而亡。
枝条上的字不多,却让颜惜宁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他不知内情,可能只会唏嘘一声二皇子妃红颜薄命。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姬榆和闻人妙苟且,总觉得闻人妙死了这事有蹊跷。
姬松抬头看向严柯和白陶:“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张婶他们在外面做好吃的,香味馋得这两人口水都快落下来了。
严柯应了一声:“好嘞。”说着他拽着白陶去了外室。
等内屋只剩下二人时,他压低声音问道:“容川,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是姬椋做的吗?难道他发现了闻人妙和姬榆的关系,准备狠狠报复这对狗男女?
是姬榆做的吗?他有可能和闻人妙只是逢场作戏。闻人妙珠胎暗结,他怕罪行暴露就先下手为强?
还是闻人妙自己服下的药?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想要弄死他,结果不小心弄死了自己?
亦或是皇子府的某个妃嫔嫉妒王妃有孕,怕她生出嫡子之后自己地位不保,所以先下手为强?
颜惜宁越想越迷糊,他向来不擅长分析这些事,因此还是问一问姬松比较稳妥。
姬松勾起了唇角:“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很快就能见分晓了。”无论是谁做的,京中的水越来越深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圣旨
张婶做的大盘鸡一如既往的诱人,今年粮食多,家里的跑地鸡个头长得很大。肉质紧实的大盘鸡炖得恰到好处,汤汁用来拌面条太美味不过了。
连日的奔波,颜惜宁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今天他的胃口格外好,吃了鸡肉和土豆之后,他还吃了两碗拉条子。
除了大盘鸡,张婶还做了一锅玛仁糖。玛仁糖是羌族的美食,里面放了各种果脯和坚果,吃的时候得用锋利的刀子切开吃。为了方便颜惜宁食用,老张他们将玛仁糖切成了一口大小。每一口都有满满的果仁和果脯。吃上一口玛仁糖,从嘴里到心里都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