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寒见他犹犹豫豫的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出来，夏小沫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所以不着急，慢慢来，一点一点让这份好感侵蚀他的身心，直到他心甘情愿的把所有都给自己。

简单的早餐后，路景寒就去了公司。

夏小沐担心家里的爸爸，叫了一辆车，谈好价格，也匆忙出发。

坐在车里时，夏小沐心境复杂：

直男应该不会对gay有感觉的吧。

不爱自己，还要对自己负责，他会觉得幸福吗？

夏小沐思绪很久，拿起手机搜索：#如何掰弯一名直男#

立刻查出来很多回答：

-珍爱生命，远离直男

-除非他本来就是弯的，否则你掰不弯他。

-别干缺德事，喜欢他就安静看他结婚生子幸福生活。

……

夏小沐看的唉声叹气，最后泄气的扔掉手机，无力靠在座椅后座。

车程四个小时，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的想跟他聊天，笑着问他：“怎么啦，小兄弟，看你失魂落魄的失恋啦？”

夏小沐尬笑：“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开车的大叔应该是“老司机”，开导他：“一看你就是脸皮薄的男生，是不是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出来？”

夏小沫点点头：“嗯。”

大叔：“这就不行了，年轻人在恋爱的路上要勇往直前，知道勇往直前的意思吗？就是要死缠烂打，臭不要脸。”

夏小沐噗的笑了出来。

“小兄弟你还别笑，我老婆当初是我们班的班花，那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怎么算都轮不到到我，可是呢，到最后还不是我娶的她，靠的就是我这一张厚脸皮……”

四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大叔跟他讲老婆的感情故事也变得不那么乏味。

下午两点多到了夏小沐家楼下时，司机叔叔：“小兄弟，我去附近吃饭，你弄好了叫我，我过来接你。”

“欸，谢谢叔。”

夏小沐一进家门，立刻叹了一口气。

一周多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家，如今又堆满了外卖盒子和快递箱子，还里面飘散着让人不舒服的异味。

夏千柏从里屋走出来，惊愕道：“沐沐，你这么快回来？！”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夏小沐也没有换鞋，直接进屋：“昨晚你跟我说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夏千柏：“哦，应该是在哪看到我的画，寻了过来。”

“是什么样的人？”

夏千柏：“没看清脸，中年男人吧？应该跟我岁数差不多。说喜欢我的画，我就随手从门缝里塞给了他几幅。”

门缝？

夏小沐看了看，旧式的家属楼都有一层防盗门，从防盗门一边两根钢铁栅栏缝中，正好可以塞出来一副油画。

夏千柏如果是社交障碍的话，是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进屋交谈的。所以用这种方式完成了一次交易。

夏小沐：“那人还说什么了么？”

“他问还有没有，有的话想全要。我……”夏千柏深呼吸，语气艰难：“你知道，我不能跟一个人说话超过五分钟以上……”

“然后他就塞了钱进来，还留了一张字条。”

夏千柏把字条交给夏小沐：

-夏先生您好，我非常喜欢您的画。如果您苦于自己的作品无处销售，我会购买您所有的作品，无论新旧。

我知道你您不喜与人交谈，所以您只需要把画放在门口，我自己来取，至于价格，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夏小沐看到，纸条的最后留了一串电话号码，却没有写上名字。

“爸，这人太可疑了！他知道你的电话吗？你不要把画卖给他。”

“可是，那人出的价格很高，而且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不用去菜市场那种地方摆摊……”

夏千柏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纸币：“这是昨天那人给的，你拿着，说起来爸爸已经好久没给你生活费了。”

夏小沐给他推了回去：“爸，以后你不用管我生活，我有手有脚会画画，我能养活自己，以后也能养活你。”

“即便不是那个人，你也不要去菜市场摆卖话。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你画出来的画的价值，远超出你能想象出来的价值。

你只管画你喜欢的画，你的作品我会给你卖出去，爸，你是信任我，还是信任昨天那个人？”

夏千柏嘴巴动了动，许久眼角有些湿润：“沐沐……”

夏小沐试探的问道：“爸，你……你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夏千柏：“没用的，除了你，我不能跟任何人正常交流……爸爸没用，这么多年，让你跟着受罪了……”

“爸，你别说这些，只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理那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