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98)
无论齐烟怎么努力,也记不起自己遗忘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索性便不再去纠结, 伴着四重花幽幽的光芒逐渐沉入梦乡, 那边的白川却是躺在床上,明明疲累至极的身体此刻急需休息,却依旧死死撑着不愿睡去。
他和奴隶市场里的其他奴隶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的舒适安全而伏低做小,甚至愿意……将自己的身体都献出去的人。尽管眼下看来祁安郡主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甚至还赋予了自己堪称优渥的条件,背后也必然有她的目的。
她刚刚说……买下自己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才华?
新奇的说辞, 倒也像是靖南王府里出来的人会说的话。白川对齐烟会用这个理由并不感到惊奇, 斗兽场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地方,稍有差池便会送命。自己比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奴隶,就只能以巧取胜, 懂行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和其他空有一身蛮力的奴隶并不相同。
要紧的生死关头, 保住性命已是不易,白川实在是没有心思藏拙。
以自己现下的奴隶身份,怀璧本就其罪。白川拿不准齐烟到底对自己的身份了解多少,先前那套说辞又是否只是一套障眼法。
可他也并不是什么真太子, 而只是从后宫不受宠的孩子里临时挑出一个, 充了太子的名头, 送到了大燕来。
白川的生母只是景国皇宫中的一个宫女。皇帝醉酒后一夜风流强要了她, 过后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那宫女又是个谨慎胆小的,硬是藏住了自己的肚子没有被发现,直到羊水都破了,才终是坚持不住,一跪便跪到了养心殿门口。
好歹也是皇帝的血脉,白川最终还是被有惊无险地留了下来。他的生母孕期亏了身子,没有熬过几日便去了,倒是为景国皇帝省了心。
一个出身算不得高贵的孩子在后宫生存得简单,身为皇子却还要靠与他的生母相识的那些宫人接济。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却传来景国降于大燕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那日,白川正艰难地借着昏暗的油灯读着好不容易托出宫采买的宫人带回来的兵书。他几乎算得上残破的宫殿骤然涌进一众人,为首的大太监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明晃晃地盛放着一卷圣旨,和三尺白绫。
白川接下了圣旨,次日便穿着象征太子的四爪蟒袍,坐上了前往大燕的车辇。
随着一箱箱贡品一起。
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与那些物品并无什么不同。
生在皇宫,却无人问津的时候,他恨过。被轻而易举舍弃的时候,他恨过。可这些恨意,在传来景国被灭的消息后,却随着对那个国家仅剩的情感一并烟消云散。
唯一剩下的只有恐慌。对自己价值和意义的迷茫而产生的恐慌。
这一夜本就折腾到很晚才歇下,夏日的天又亮得很早。躺在黑暗中想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天边竟已开始隐隐泛起金色的微芒。
府中的下人们已经早起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一日的膳食,或是例行的洒扫工作,院中人活动的声音隐隐交杂。
其中,像是什么利器挥舞发出的破空之声便显得格格不入。
府中的下人们都知道郡主有早起晨练的习惯,都十分注意绕过郡主屋前的那一块地,不去打扰到郡主。可今日,郡主的院里多出了一个此前没见过的身影,也难免要吸引一些隐晦打量的目光。
齐烟自是也注意到了一旁之人。一套刀法还没有舞完,她便在中途收了刀,皱着眉走向白川。
是自己没有得主人吩咐便四处乱跑,触怒了她么?看着齐烟并不好的脸色,白川有些拿不准主意,可自己这样的身份,哪有主人都起来了,自己却还一直躺在床榻上的道理?
眼看齐烟越走越近,白川心一横,下意识地就想跪下去,“奴……”
请罪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便被齐烟打断,“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她看向白川□□着踩在地上的双足,“不是给你准备了鞋子么?”
奴隶都是不能穿鞋子的,是以白川撑起身子,看见床榻旁所摆放的木屐时,下意识地并未将其与自己联系起来。
还未等他说出什么来,眼前的视角急速变换,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才发现自己又被女子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朝着房中走去。
“主人……这,这不合规矩,快将奴放下来……”白川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急了,不管是主奴之别,抑或是男女之差,自己动不动就被郡主这样抱着走来走去,像什么样子!
顶着记忆中师尊的脸,却说出这样的话,明知道这算是欺师的行为,齐烟的心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恶趣味的涟漪来。在心里唾弃自己这样的想法,齐烟不仅没有将白川放下,反倒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正色道,“昨日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不要叫我主人,也不要在我面前以奴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