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给+番外(84)
“找到了!!这里有脚印!!”偏就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刻,洞外传来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喊,“主上他们……”
宗锦保持着双手城墙的姿势,蓦地回过头——
一名他眼熟但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精兵站在外头,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瞠目结舌。
“喂,不是你想的那样!”宗锦连忙转过身,怪叫道,“这是误……”
他话没说完,被他挡在身后的赫连恒忽然暴起,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再往怀里狠狠一拽。小倌哪知男人又抽什么风,就这么毫无防备转了半圈,脑袋砸进赫连恒的胸口,再被死死摁住。
“出去!”赫连恒低声呵斥道,“没我吩咐不许入内。”
精兵如获大赦,掉头就走:“……是!!”
“你给老子放开……”宗锦刚闷闷地喊出这句,男人的手便松了。
接连着,晾在一旁的衣物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赫连恒手中。男人垂着眼,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地将衣物塞进他怀里,再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朝着洞外走:“穿好便出来。”
宗锦只觉得憋闷,想骂人,可又找不出赫连恒哪点做得不对能让他骂。但若是不说点什么,他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浊气,难受得厉害。
到最后他也没能讲出什么,就看着赫连恒的身影消失,才急急忙忙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无论如何,赫连军找了过来总是好事,至少他们不必在这荒郊野岭里再过一夜,且两人都没什么大碍,仔细算算得失的话,皇甫淳这次设伏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不管他们是亏了两条船还是亏了几个人,只要对家没占到便宜,那他们就是赚——这是尉迟岚的一贯思路。
他匆匆穿好衣服,不忘检查内袋里藏着的布包。
里头是因他而碎的红玉,都还在,不见少。他正在心里道着“还好还好”,忽地却意识道——既然是赫连恒替他脱掉了湿衣物,那这东西……?
可宗锦转念又觉得,若赫连恒看了这里头是什么,不发一问,也没有拿走,反而奇怪。
兴许对方当真不是那般小人,对他的“贴身之物”并无兴趣呢?
宗锦没想太多,转头又收好他讨来的乌金匕首,才提着刀走出去。
外头只有五个人。
赫连恒,江意,北堂列,刚才闯进的精兵和景昭。
其他的人自不必问,不是在船上被射中坠河,就是上岸后近身肉搏死在敌人刀口。宗锦将外衫递还给赫连恒,扭头便朝着景昭问:“你如何,可有受伤?”
景昭眉头紧皱,下一瞬便热泪盈眶:“你没事就好……”
“……你哭什么啊,大男人的不许哭!”宗锦伸手在他头上敲了几下,“不许哭,赶紧把眼泪擦了,真丢人……”
景昭当真吸吸鼻子,硬生生把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赫连恒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宗锦身上,那人明明自己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却在老气横秋地教育别人。手中那件外衫上还有余温,赫连恒垂眼看了看,不紧不慢地穿上它。北堂列这才开口汇报情况:“两艘船都沉了,只剩下我们几个,沿岸找过来的;主上无恙?”
赫连恒随意地拢了拢发辫,道:“无恙。那些人的身份?”
“不知,”北堂列道,“不见哪家的家纹,身手也不算厉害,倒像是……”
江意拉着脸,好似憋着火般接茬道:“倒像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是,”北堂列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要说真是闲来无事故意恶心我们……”
在一旁安慰好了景昭后,宗锦自然而然地接上他这句:“要论恶心人,那肯定是皇甫淳。”
“其他的先不谈,”赫连恒看向江意,“离函州有多远?”
“快马一日,但现下……”江意估算了片刻,“快些也要三四日。”
“那便走,到了函州再做打算。”
“是!”
——
江意那手玩鸟的本事,宗锦现下才知道有多好用。那灰背隼受意飞去函州城递了信,转头又来一只更大的猛禽,替他们领路;待他们休息时,江意便带着猛禽进林中狩猎,野鸡野兔都是小巧,獐子野鹿都能抓回来。
在手里没有弓弩的时候,宗锦都不敢指望能有肉吃,在林间找找野果充饥都算好的了。
赶路的第二晚,他们围在火堆旁吃獐子,那猛禽便立在枝头,像是在放哨。
宗锦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什么鸟?”
江意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那是鹰。”
“你家是专门养鸟的吗,又是隼,又是鹰……你还养了什么?”宗锦好奇地问道,“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养一只玩玩。”
“……”江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起身吹了声哨;那鹰便振翅飞起来,撞得枝叶沙沙响,“主上,我去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