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嵘接过直接饮了一大口，“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个丫头？”

楼铮好笑，看这个样子弟弟是不怎么上心，可是不怎么上心还怎么为了人家大半夜去紫寰殿闹开，还愿意跑西北一趟？

“你来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如今楼嵘的身份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还是皇子，但是楼嵘已经成为宣文帝手里的一把利剑，比起皇子，他更像臣子，而且是纯臣、孤臣。所以若是楼嵘和他接触太密，反而会害了两个人。

楼嵘摆摆手，把杯子又递给了楼铮，让他再倒点儿，然后说道：“这点儿不让人发现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楼铮失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弟弟突然有一天变成了这样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只要是他的弟弟，他瞧着哪儿哪儿都是好的。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所以，你这么晚了专门跑一趟是为何呢？”

楼嵘的脸难得的出现了为难和不好意思地表情，楼铮瞧得稀奇，瞬间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为了安国候家的那位姑娘？我未来的弟妹？”

楼嵘别过头，毛躁地端起茶杯又是一大口喝下去，“也、也不是光为这个来的。”

“哦。”楼铮笑着拉长了调门。

“我这不是还要来提醒一下你，江南那边的事情先停停吗？”楼嵘略微不自然。

楼铮笑得更大声了，“好好好，是是是，嵘儿说得都对。”

楼嵘楞了一下，听着“嵘儿”脸色极其不自然地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就是耳朵尖又红了起来。

“老头子最近派了一些去东厂探子去江南了，我估摸着是老头子想动动江南的生意了。”楼嵘说起了正事，“毕竟我最近查账，这国库可是不美。所以老头子让我去西北看看。咱们现在这国库，可经不起折腾。”

楼铮皱起了眉头，“这么少？”

楼嵘点头，“老头子私库肯定是有货的，但是动私库也就是动根基，老头子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这几日老头子在御书房和户部尚书叽叽歪歪，估摸着是税收的问题。江南那边这几年是有些过分了，税收漏洞太大，老头子要下手。咱们得先撤出来，放在江南的几个掌柜管事的，都往回撤。”

楼铮点头，现在这个局势确实不再适合在江南搅和了。他和楼嵘很早之前就在江南做生意了。也利用了皇子的便利少交了很多税，如今要查，他们自然是越早收手越好。

两人又定了定撤退的方法，夜色更深了。门外传来了服侍楼铮太监万福的声音，问楼铮要不要歇下，明日还要上朝。

楼铮楼嵘两人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楼嵘站起身来就准备走，但是又有点磨磨蹭蹭的样子。左右就是站到窗边了，也一副赏月色夜景的模样。楼铮瞧着好笑。

行吧，这弟弟不坦率，做哥哥的得帮帮忙才行。

“可是要我在你去西北之后多看着点儿孙姑娘？”

楼嵘别着个脸咳嗽了一声，“她家里还有个歹毒主母和糊涂爹。而且她那个姐姐也是个蠢笨会惹事的，将军府的事情老头子不让我继续查了，估计是有眉目了，但是将军府怎么处置现在老头子也没说，所以她那个姐姐肯定要继续闹事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嚯，”楼铮调侃，“西北那边可是书贵妃的母族，能那么快回来？”

楼嵘咳嗽两声，干脆当听不见，继续说道：“哥哥身边不有几个□□出来照顾主母的丫头吗？就是又会武功又懂医术的，给她分一个呗？好说也是你的弟妹。”

“过几日我给你送过去。”

楼嵘见哥哥这么豪爽，干脆也不客气了，厚着脸皮搓着手继续帮孙汝静讨好东西，“还有前几日我在玉栀坊弄了好多东西，我看她也喜欢。这玉栀坊也是哥哥的产业，可不得给自家弟妹留点儿好东西？”

楼铮忍着笑，“行，日后她去了让掌管招呼她上二楼。”

楼嵘转了转眼珠，继续说道：“她性子太安静了，许配给我之后估摸着也不会再去太学读书了，平日里面有什么活动，多带着点儿她呗。”说完还偷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楼铮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着反问，“我一个男人，又是个皇子，怎么带着她玩儿？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

楼嵘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哥哥家里没什么合适的女主人了。只好作罢，摆摆手说：“嗨，你还是给我找个嫂嫂吧。要不然还委屈你弟妹了。”

楼铮听完这不靠谱的话就准备举手敲楼嵘的头，感情他娶个媳妇儿是为自己弟妹娶的？

楼嵘看哥哥要敲自己了，立马蹦到了窗户上，然后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这里了，哥，书贵妃可是着急要给你再娶一个，你可给自己看着些啊。走了！”楼嵘给孙汝静讨了福利之后就转身跃进了夜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