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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82)

作者:暮行也 阅读记录

“殿下倘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关押司徒禹家小小姐的别院,就在栖霞山东南面山脚下,是太尉的宅子。”

宁扶疏视线落在他对着天的四根手指,一时没忍住无奈,撇了撇嘴。

怎么这年头各个儿都喜欢发誓,难道不知道上个对天起誓的人,前一秒信誓旦旦,后一秒就险些被雷劈了吗。

可见五雷轰顶的誓言并做不得准。

常言道,假话太满易有破绽,得半真半假,掺和着实话讲才更能说服人。宋谪业这段看似剖白真相,吐露衷肠的话,宁扶疏只信一半。

赵参堂狼子野心、意欲夺权应当是真的,几次三番暗害她性命也是真的。

但那句能腻歪死人的拳拳爱慕之情,听得宁扶疏差点掉了半身鸡皮疙瘩。

宋谪业那六十九点怒气值,近半年以来别说降低了,愣是连波动都没有零星半点,跟一潭死水似的。不过演出来的深情罢了,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至于这样一个心底恨着她的人,为何没借赵参堂那把刀趁机杀死她,反而做出些许看似护她性命之事,尚且有待细细追查。

宋谪业此人,暂且还杀不得。

宁扶疏独自品了会儿茶,启唇道出高深莫测的话来:“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做贼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去外头石阶上跪着,何时想通了,何时再来求见。”

语罢,她躺回贵妃榻,信手扯过绒毯搭在腿上,闭合眼眸仿佛疲惫得再懒于多看面前人一眼。

琅云和琳絮沉着脸色看向宋谪业,公事公办的语调不太客气:“宋郎君,请吧。”

殿外石阶共有九阶,铺满朝歌长公主最喜欢的鹅卵石,黑灰白三色渐变,瞧着甚显素雅之美。可若是膝盖抵在上头,凸凹不平的坚硬触感穿透衣料直膈骨头,便叫人绝对生不起丝毫欣赏景致的闲情。

更何况昨晚下了整夜的雨,今晨方歇,房顶瓦片间尚蓄着诸多积水,顺着屋檐倾斜角度嗒嗒滴落。原本自是溅在鹅卵石面,如今则不偏不倚砸到罚跪之人的头顶,夜雨寒凉浸润头皮铺开,渗入神经。

宋谪业昔日虽是宋丞姨娘庶出的,吃穿用度比不上嫡兄,但好歹也是贵公子,从也没遭过这种罪。

宁扶疏命殿内伺候的婢女合上雕花窗,半边唇角挑起一抹轻蔑弧度。

一个贪慕权势,衣裳布料比顾钦辞还苛求讲究的人,熬不过十二个时辰,必定重新求到她面前来。

琅云走上前,拾起她丢落榻边的长剑收好,以免误伤着人,又道:“殿下,小厨房炖了玫瑰燕窝粥,您方才早膳用得少,可要再吃一些?”

“不必了。”宁扶疏懒洋洋打出个哈欠,却是撑着手肘起了身。

双脚下榻,甚是随意的动作将原本搭盖膝头的上乘水貂绒毯拂落地面,她的如玉白足踩上去。说道:“本宫看会儿折子。”

“是,婢子给您研墨。”琅云应声。

宁扶疏坐到摆满奏折的书案前,才一日没批,就堆积了小山高。她顾自摇头长叹一口气,世人皆道朝歌长公主权势滔天,可谁又能知,富贵长公主不是好当的。

琅云递来狼毫笔。

柔若无骨的手拾过,又抽出一本折子掸开,全神贯注一行行细致读过。末了,朱笔落批。

蓦地,屋外传来一阵拾级而上的匆忙脚步声。

宁扶疏不禁顿笔挑眉,这才半炷香的时间,宋谪业便受不了了?

殿门被重重推开,却见是黄归年那圆润身躯喘着粗气,边跑边大喊:“殿下,清州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军报!”

笔尖朱砂墨滴在奏本,似茫茫雪色中绽开一朵灼灼鲜艳的红梅。

宁扶疏耳畔萦绕着两个字:

……清州。

地处北境边防以东,如今的统帅顾钧鸿。

是武康侯的嫡长子,顾钦辞的嫡亲兄长。

她接过黄归年呈上来的军报,迅速撕开印了火漆的封缄,一目十行浏览过皱巴信笺上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

眉头愈皱愈深,宁扶疏头也不抬地道:“熙平侯走了多久了?琅云,将他追回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琅云面露为难,但见自家殿下这幅捉急模样,也知晓事态紧张,刻不容缓,语速飞快道:“驸马爷离开是半个多时辰前,这会儿想必已经回到侯府了。”

宁扶疏脸色越发难看,将军报折起塞进绯红宽袖中:“罢了。”

她道:“备车,本宫要进宫。”

黄归年不敢耽搁,一口气没停地又忙不迭往外跑,琅云和琳絮则紧着时间替她整顿发髻仪容。

顾钦辞在走了一炷香后,仍未遇到长公主府追来的下人,心底不由得有些不爽。但他旋即又琢磨,兴许是因为自己走太远了,就算有人追出来,小巷狭长,街市熙攘,没望见他的身影自然就放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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