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68)
宁扶疏的态度很明朗,她问:“你将那处别院的落址说出来,本宫这就派人前去。”
男孩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喜过望地从泥地里抬起头:“院子就在栖霞……”
他骤然瞳孔放大,话说一半张开的嘴呕出一大口血,深紫色的一滩,溅染花草。
顾钦辞见状的第一反应:宁扶疏见不得血。
他立即抬手挡住宁扶疏视线,自己却瞧见面前的男孩身子突然痉挛抽搐了起来,整个人扑通倒在地上,鼻孔、眼珠、耳朵,七窍同时流出毒血。
没两秒钟,暴毙断气。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连顾钦辞也反应了几秒钟,才开口对宁扶疏道:“他死了。”
“应该早被人喂了毒,到时辰立马毒发。”
宁扶疏心头咯噔一下,怎生偏偏这样巧,毒发在最关键的时刻。
他刚才最后要说什么来着?
院子就在栖霞山脚下?在栖霞山周围?
宁扶疏攀上顾钦辞的手,一点点往下拉,想看一眼男孩惨烈的死状。
“啊——”猝不及防再度受到了惊吓,她连忙把顾钦辞的手挡回眼前,握住那宽大又温热手掌的力气加大。
只匆匆一瞥,宁扶疏看到了虫子,数十只长得像蝎子的黑色毒虫,破开男孩的肚皮和胸腔,啃噬他的血与肉,爬了出来。
顾钦辞算得上在深山野林里见惯大风大浪,却也从没遇到过这种“盛”况。
那些不知名的毒虫源源不断向外钻,从十只到百只,甚至更多。
尚且来不及惊诧为何一个孩童的体内会住着这么多异物。
一只毒虫动了动头顶触角,突然转动脑袋朝向了宁扶疏。
顾钦辞意识到不对劲,旋即单手横过宁扶疏的腿弯,将人兜膝抱起,而后利落地翻身上马,一甩马缰绳奔走。
宁扶疏下意识转头看他:“你怎么……”
“别回头。”顾钦辞空出来的手压住她发髻,提醒她,“那些东西跟在我们后头。”
宁扶疏瞬间身子僵硬。
顾钦辞跑出很长一段路程才停下来,琢磨着那些东西腿短,再灵活也跑不过他日行千里的银鬃马。
刚要松气,耳边忽然响起异动:“呲呲——”
顾钦辞错愕瞪大眼睛,那些他以为甩脱了的东西,突然从土里钻了出来,密密麻麻铺在地表,甚是恶心瘆人。
“驾——”他只能继续往前跑。
“它们还在后面吗?”宁扶疏后背紧贴他胸膛,听见顾钦辞心跳加快,不安似乎会传染。
顾钦辞“嗯”了一声:“方才殿下被那小孩抱过,身上沾了他的味道。臣猜测这种毒虫可能认味儿。”
“顾钦辞。”宁扶疏嗓音发颤,脸色苍白。
她道:“前面是悬崖。”
顾钦辞蓦地勒马,银鬃马吼出嘶鸣。
完了,他头一次来栖霞山,不了解全貌地形,霉运缠身走岔路了。
身后“呲呲”声越来越刺耳,单单听着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怀里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怕?”顾钦辞呼吸洒在她颈后。
宁扶疏如实道:“有点,但更怕死得丑。”
顾钦辞倏尔喑哑低笑了声:“那便跳崖。”
“啊?”宁扶疏一时反应不能,无措狐疑。
顾钦辞却伸手环住她腰身,摸上了她腰间衿带想要解开。
“你干什么?”宁扶疏受到的惊讶不必身后那些毒虫带给她的小。
顾钦辞只问:“怎么解开?”
悬崖凉风拂面,宁扶疏脑中顿时灌满希拉浆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张口说了糊涂话:“你想先奸后杀?!”
“但凡殿下的脑子里有点正经事……”顾钦辞难得没森冷嘲讽她,反而无奈漏出轻笑。
手里繁琐复杂的佩饰解不开,索性使蛮力。
女儿家的衿带就这样硬生生被他扯断,外披也被他脱下来,朝后一甩。
毒虫瞬间寻着味儿转移目标,齐齐扑到宁扶疏被男孩儿直接揪过的外披上。
顾钦辞道:“臣还等着殿下送臣回泽州,在此之前,臣必豁出命保护您。”
栖霞山本就不是耸立入云的巍峨高山,这处悬崖的高度也并不骇人,勉强可望到底。
顾钦辞权衡了一下脱身的可能性,说道:
“殿下,抱住臣。”
“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双腿缠住我的腰。”
“抱紧了。”
作者有话说:
疏疏小脸通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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