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奏成的眼底埋藏着无尽阴翳，“弯弯绕绕的东西你已经说了够多了，我不想再听。”

见礼年的脾气在有些时候总是会出奇的好，“我需要你身上那个系统的信息。毕竟你知道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的精神力过于薄弱，本来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两股力量的施压下，这个世界很容易崩塌。”

“并且，按理来说主系统是不会允许两个系统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小界面的，除非……有那个闻名星域的星盗瑟希雅出手。而你算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他会选你也不奇怪。不过……你的系统背后的金主恐怕不是他吧？瑟希雅有能力塞一个系统进入小世界却没有能力创造一个系统。”

顾奏成闻言依然意外的平静，仿佛如果世界被摧毁也跟他没关系一样，“你说的不错，但是主系统就一定是正义的一方吗？见礼年，你只是还没到最后一步，你会后悔为那群系统卖力。”

“我承认我是疯了，但我不会疯到拉着全世界为我陪葬。你知道的，这世间的万物皆有因果，主系统的所作所为本就是违背了因果，见礼年，你是最大的变数，你爱上了齐别初，因为你，这个世界早就不复从前了。”

有黑才有白，见礼年的出现像一道白颜料，将这个世界的黑尽数染成了白色，却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见礼年长叹了一口气，良久后才开口，“顾奏成，我可能没法在这个世界再待下去了，到时候这里大概都不会有我的痕迹。”

矛盾，太矛盾了。主系统派见礼年将这个世界尽数染成了白色，但在最后却毫不留情的撤掉了白颜料的源头，没了源头还谈何拯救？

顾奏成至此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你说什么？”

见礼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想要我误入歧途，我也知道你本心不坏，但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非黑即白，与其说谁是正义的一方，不如说谁不那么恶，瑟希雅既然能被称之为星盗那就说明他也称不上善，而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保住这个世界，保住齐别初……”

“……”

不知为何，听闻此言的良久后顾奏成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实在苦涩，将他的嗓音都似乎苦哑了些，“为什么你不是来拯救我的呢？为什么呢？”

他羡慕啊，真的很羡慕……

他说的实在小声，再加上见礼年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并没有听清这句话，“你说什么？”

顾奏成的眼眶猩红，似是碎掉的玻璃，闪光点点，“我说……你不是想知道关于我的那个系统的一些事情吗？其实你可以去问问0809。”

“0809？它要是能查到就不会交给我了。”

顾奏成摇头，“不，相反，0809比你更能接触那个人，要知道只有主系统的人才能有这种能力，他给我下的限制太多我无法一五一十得都告诉你，所以你自己摸索吧。”

说完他无比疲惫的躺倒在了沙发上，“我明天还要拍最后一场戏，现在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儿，你先走吧，不是还要回C城吗？”

见礼年也正有这个意思，但他没有立即便离去，而是跑到了饮水机前给顾奏成倒了一杯热水，随后递到了他的眼前，“以后别喝凉水了，现在的天还没热到那种程度。”

那杯水冒着热气，单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也似乎正因为如此，让顾奏成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水雾。

“你……”

见礼年身为纵观全局的人，对于顾奏成这个主角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的，他想，或许那句他没听清的话顾奏成此后的一辈子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没必要抓着周堪鸣不放，即使你不动手，他那样的人也不会拥有好结局，并且，使他爱而不得或许会是你最大的底牌呢？”

说完他便拉门离去，身影有些急促。

大概是吧，顾奏成捧着那杯热水如是想到。

——

见礼年早就把机票给订好了，是下午的票，回到家拉起行李箱就能走。

等最帅的男人回家，老婆~

随着飞机的起飞降落，见礼年拉着行李箱直奔齐别初的公司。

不比最初，他此刻进去公司就跟回家一样，到哪里都有通行证。

“齐齐！我回来啦！”

只听碰的一声，见礼年堪称疯狂的推开了CEO办公室的门。

“……”

空气顿时凝结了一秒，前来报告工作的助理一脸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说话都略带结巴，“齐总，就……就这些了。”

齐别初点了点头，从见礼年进来的那一刻就没看过一眼他的小助理，“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