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莹莹愣愣的问了一句：“下面的牙呢？”

“屋顶。”

金莹莹：“......”

这是什么说法？

高粱水饭，你赔我牙！

吃了饭，水也热了，金莹莹要洗澡，就等着一锅水呢！

浴室在各自房间，一个木盆，倒上一木桶热水就是一个澡盆，全家共用。

幸好是他们这一家，不是整个大家庭。

要是那样，得多脏？

一块切了两半的肥皂，开裂的肥皂上面，还有黄黄的，黑黑的污渍。

这就是唯一洗澡洗头的家伙。

除了婴儿时期，在澡盆洗过澡的金莹莹，活了二十三年，又开始了澡盆洗澡，她根本无从下手。

孙红梅进来，看着生无可恋的女儿，皱眉：“怎么，洗澡都不会了，等会水凉了别感冒，快洗！”

“妈，没别的法子？”金莹莹挣扎。

孙红梅点头，拿出丝瓜囊：“妈给你搓，要不要？”

房间安静三秒，金莹莹拒绝的摇摇头：“我洗，我自己洗来不行吗，妈你出去，快出去！”

把人推出去，门一关，谁都不爱！

看着半块肥皂，小盆的水，怀疑人生。

“怎么就没想着在空间搞一个淋浴呢？”

“行吧，没有淋浴，有沐浴露也行。”搓澡的丝瓜囊被她丢木桶里，金莹莹勉强用一桶水洗了头，还洗了澡。

看着黑泥洗澡水，金莹莹差点裂开。

“妈，再给我打一桶水！”金莹莹扯着嗓子大叫。

孙红梅很快回了一句：“滚蛋！”

金莹莹毫不在意，继续叫：“妈，水，洗澡水！”

“滚！”

金莹莹不死心：“妈......”

“......”孙红梅气得额头突突，不知道挑水辛苦吗，洗个澡要两桶水？

她怎么不上天？

转念一想，大女儿就一个，人家才被埋了三天，好不容易活下来，对她好一点吧！

第二桶水如愿要到，一顿搓搓，还是脏。

身上还有泥！

金莹莹接受不了，又是一顿嚎：“妈！”

“你妈死了，别叫！”孙红梅怒了。

金奶奶恰好从外面回头，眉头一蹙：“放什么狗屁，我们家像是能摆得起席面的人吗？”

孙红梅委屈，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总之，就是浪费水。

金奶奶目光一顿：“洗个澡怎么了，让老大挑水不就行了，送水去，热一点。”

孙红梅：“......”

所以，恶人又是我？

金莹莹听见了，在屋内大叫：“奶奶最好，最喜欢奶奶！”

金奶奶差点闪了腰：“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嘴巴这么甜？”

孙红梅深有同感，以前可是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屁的：“妈，你别吓我！”

“滚，我觉得这样挺好，估计开窍了。”金奶奶眼睛一瞪，谁敢放屁。

都建国了，哪还有什么神神叨叨的。

仿佛天黑了偷偷烧纸，念叨着放过她大孙女，孩子小不懂事，赔礼道歉这些话不是她说的。

如愿要了三桶水，金莹莹总算洗白白了。

孙红梅进出几次，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香，你用的什么洗头洗澡的？”

“我们家肥皂不是这个味儿啊！”

金莹莹：“......”

糟糕，悄悄用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被发现了，怎么就没想到会有味道？

金莹莹慌得一比：“妈......其实我......”

孙红梅正要问清楚，院子里，最小的妹妹突然嚎哭：“妈妈，呜呜......”

孙红梅看孩子去了，忘记找金莹莹的麻烦。

金莹莹暗暗松了口气：“四妹好样的，下次姐姐给你吃糖！”

暗暗告诫自己，下次洗澡洗头用无香的。

。。。。。。

金莹莹以为，中午一顿高粱水饭加一碟子咸菜，已经开了眼，晚上看着金奶奶端出来的，比中午更稀的高粱水饭，金莹莹发出疑问。

“我们家，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吃的？”

金奶奶看着埋了三天，突然娇气起来的大孙女，白了她一眼：“你还想吃啥，吃土吗？”

“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有高粱水饭就不错了，今年收成不好，我们能不能撑到明年还不知道。”

“你要是不愿意吃，弟弟妹妹很愿意。”金奶奶话是这样说，打饭的时候，给她多打了几粒高粱米。

这就是来自奶奶的偏爱。

这偏爱，金莹莹受不起。

到了饭点，其他人回来了，大人端着大海碗，半碗水，半碗高粱米，一人一根咸豆角就是一顿晚餐。

小孩一人一小碗高粱米，外加半碗水。

至于为什么要泡那么多水，金莹莹看他们呼噜呼噜，囫囵吞下去才知道，怕噎嗓子，有水好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