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白月光(191)
檀溪并未直面回答阮仙仙的话。
他们走出园林之后,便进入到一片更宽阔的雪原中,两只守护雪原的神兽瞧见檀溪带人进来,朝天嘶鸣了两声,便打开了雪原的结印。
这时候,一架几欲参天的绞神台显现在眼前,他们几人隔得较远,只能看到绞神台的壮大,却瞧不见一点细枝末节。
檀溪转过身看向谢衍,已经看见少年满脸的慌乱,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问道:“你确定要揭开真相吗,或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果。”
谢衍问道:“仙主一直知道他的去向?”
檀溪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没有理由阻拦你。”
檀溪说罢便施法将眼前的雪雾驱散,那绞神台之下终于渐渐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一身青衫跪在神台之上,身上干净整洁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眼里却没有了焦点。
眼睛看不见,耳朵便会异常灵敏,在几人进入雪原之后便听到了声音,许久没有感知到这世间动态的人略显激动的顺找声音的方向朝这边望来,却也只是怔怔的看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
谢衍几乎目眦欲裂,看清那人身影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飞向了绞神台,等接近神台之后浑身的戾气似乎已经达到了极点,却仍在克制着。
封舒道:“真的是谢叔叔!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檀溪沉下眸子,嗤笑道:“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绞神台下谢无道仍旧是年轻时的模样,他衣衫整洁,却已经失去了除了声音之外的一切感知。
而神台之上的水滴一直都在有节奏的掉落,而掉落的地方竟然就是谢无道的头顶。他被拴在绞神台下半步也动弹不得,便只能任由那水滴打落在自己头上,如今数年已过,他的脑袋已经被砸出一个窟窿,神志也早已不清醒。
虽然听到了众人的声音,他却不知该作何神态,是该笑,还是该癫狂?
“你们现在一定在想,那端坐在高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谢无道谢大人,怎么如今会落得这个下场?”
檀溪说完便拿出了一只灵笔来,那笔约莫有一人胳膊那般粗壮,笔头上灵力乍泄,在檀溪的施法之下,渐渐绘成了一张山河图,战乱与硝烟跃然眼前,数年前的哀嚎便也与战火连绵又即将重现。
“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当年的真相罢了,看看让谢衍背负了那么多年弑父灭门之罪的真相,看看你们所谓仙门正道当年到底有多迂腐固执,无论品行好坏只要非我族类便统统赶尽杀绝的模样。”
檀溪会动笔尖朝着那立在空中的画卷中一点,多年前的场景泛着涟漪荡漾开来,画面随即穿梭到了听不到一点兵荒马乱的内室之中。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妖。”
“我不在乎你之前有没有伤过人,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看和你的将来。”
温润如玉一般的男子站在铜镜之下,缓缓地为身前的女子梳着头发,一字一句之中皆是情意绵绵。
女子神情淡然,眸中却尽是愁思,“可他们在乎我是妖,他们非要让我死,你该怎么办呢?”
影像之外,阮仙仙忍不住问道:“这就是谢大人与狐妖孟木兮?”
檀溪冷声道:“别说话,接着看。”
紧接着,谢无道将梳子放在了梳妆的桌子上,将孟木兮的身子转了过来,对上她的眸子,“自此之后,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识破你的身份,你永远是我的谢夫人。”
这番话说的对面的俏丽女子眼波温润,两人动情相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
随即画面陡然一转,便已经是数年后魏国皇宫之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魏国皇帝孟檀面露疑色,将谢无道召到了寝宫之内,将所有的宫女侍卫全部禀退下去之后,将面前矮桌之上的一只精致的木盒扔到了谢无道的面前,俨然已经动怒。
“这木盒中装的是一只千年狐狸的尾巴毛,为何与孟木兮起了反应?你有事瞒着我?”
孟檀这一扔,装在盒子中的尾巴毛便随着盒子抖落而出,白色的毛发透着隐隐绛紫色的灵气,一看便知尾巴的主人修行绝对不浅。
谢无道将那尾巴毛捡起重新又装回了木盒之中,毕恭毕敬的又要将它献回给孟檀。
“下臣,不知。”
孟檀眯起双眸,走到一旁软塌之上悠然坐下,看向谢无道的眼中满是讥讽。
“你明明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坐上魏国之相的位子的,你知道是我助推了这场澶州妖乱,我才因你处处被掣肘。如今你终于被我抓到了马脚,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