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再眼瞎也不可能把你认成女孩子吧!你是不是扎了辫子或者穿了裙子?”
岑卿浼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这太尬了!
用脚趾都能抠出一栋别墅来。
“那天学校文艺汇演,我画了妆。”舒扬一句话就解释完了。
“哦……哦……怪不得……”
“你自己的门,自己开。”舒扬把钥匙递给岑卿浼。
岑卿浼虽然尽量让自己没有表情,但脸上的热度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像熟透的番茄。
钥匙杵进去,却转不动,他发觉自己笨手笨脚的,特别是舒扬才旁边看着,他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钥匙……出不来了……”岑卿浼低着头说。
他以为舒扬会无奈叹息,但没想到对方就像早料到了一样,很淡地说了声:“我来吧。”
岑卿浼赶紧让位。
舒扬一只手捏着钥匙,另一只手抵着门,手腕转过微妙的角度,使了个巧劲,钥匙就出来了。
他抬起钥匙,对着光看了看,“估计是齿磨损了,对不上了。”
岑卿浼心里也凉透了,难不成他真得十二点跑焦婷那儿去拿钥匙?
那是要上演午夜急诊的节奏啊。
舒扬把钥匙摁进他的手里,转身就回去了。
管他是“羊羊姐姐”还是“扬扬哥哥”,只要能让他混一晚,脸面可以放在地上摩擦。
“舒扬你能不能……”
“不能。”舒扬回答得那叫一干净利落。
“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啊!你一点同学爱都没有的吗?你看看现在的时间——就快凌晨了!像我这样……瘦……瘦弱的高中生,出了小区万一遇上个流窜犯,手机被抢了事儿小,命没了,你就不怕我……我每晚来找你哭诉吗?”
第20章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带刀
“哭诉什么?”舒扬侧了侧脸。
“哭诉你没有同情心、没有同窗情、没有同理心、无情无义、冷血至极!明明一点小小的帮助就能温暖这个冰冷的夜晚,你却要关上那道门!”
还有啥?岑卿浼一时情急想不出来了。
“哦。所以你请人帮忙,都是靠威胁?”舒扬反问。
岑卿浼顿了一下,原来是自己方向错误了吗?
“求求你了,羊羊姐……”岑卿浼看着舒扬的眼睛,立刻改口,“扬扬哥哥。”
卧草!卧草!我竟然叫得出口!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能有个屋檐遮风挡雨,自尊心算个毛啊!
舒扬把门打开了一些,岑卿浼立刻蹿了进去,迅速换掉拖鞋,把自己的鞋平平整整地放进了鞋柜里。
“你是爬了猪圈吗?”舒扬站在他的身后问。
“哪里有猪圈啊,要不你告诉我,我去……”岑卿浼一回头,看到舒扬那凉凉的表情,立刻闭嘴。
“去洗一下。”
“洗了也没得换啊,我就在你家沙发上凑合一晚,又不跟你睡……”
“我家沙发也比你干净。”
岑卿浼立刻闭嘴了。
舒扬走回卧室,说了句:“我有新的给你。”
听他这么说,岑卿浼总算可以安心去洗澡了。他在网吧里出了一身臭汗,如果不洗,他怕是自己都睡不着。
浴室的台子上就摆着两个大塑料瓶,洗发水和沐浴露竟然都是岑卿浼常用的。
他痛痛快快开始洗澡,热水从头顶流下来的时候,这一天的跌宕起伏仿佛都过去了。
只是一放松下来,岑卿浼就发觉自己饿了。
这要是平时,他早睡下了,根本不会觉得饿。
可今天他折腾了那么久,在网吧里吃的那点烧烤早就消化掉了,注定了饿到睡不着。
当岑卿浼关了水,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刚想要喊舒扬的时候,一只手拎着一个防水袋伸了进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舒扬的手腕了,弧度很好看,硬朗却又莫名有点温柔。
防水袋里不仅装着底裤,还有一套米色的睡衣。
“谢……谢谢。”
“掉水里就只有湿的了。”
“哦,我会小心的。”
岑卿浼把门关上,换好了走出来。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香味,是之前舒扬买的关东煮!
好啊,舒扬你不等我就自己把夜宵吃了吗?虽然你那么不情愿,好歹我也是你的客人啊,还叫了你一声“哥哥”呢!
岑卿浼顺着香味来到了茶几前。
隔热垫上放着一个小铁锅,岑卿浼凑过去一看,小铁锅里除了关东煮,还下了面,窝了一个鸡蛋。
舒扬的声音远远传来:“吃完把锅洗了。牙刷和口杯放在茶几上了。”
说完,舒扬就回去卧室,门也关上了。
岑卿浼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锅面是给自己的?
他闷笑了起来。
这个舒扬啊,就是个哑炮。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惹,其实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