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秦牧秋倒是很诚实,同时带着一点心思被人戳破的尴尬道:“这毕竟是别人的身体,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感觉不太好。而且,对你而言也不太公平。”
“也不全是,就是说有一部分是?”于言对那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有些执迷。秦牧秋不是个过分扭捏的人,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于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那好吧,我信了。”于言道。
“啊?”秦牧秋有些惊讶。
对方信得太容易了,他反倒觉得不踏实了。如果于言提出追问和质疑,他反倒有余地说服对方,可是人家除了询问了几个在秦牧秋看来无足轻重的问题之外,压根没提出任何的质疑,这就导致秦牧秋想要解释和证明都无从下手。
重锤打在了棉花上,有种白费力气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信了?”秦牧秋问道。
“你希望我不信?”于言表情竟然带上了笑意。
“也不是。”秦牧秋心里有些不踏实,眼见于言毫不在意的又开始去看那些摆在置物架上的奖杯,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于言会不会在心里压根就没信,只是不想和他争辩所以敷衍的说自己信了?要不然不该连一丝疑问都没有啊,就连他爸妈和大喧都要怀疑的事实,没道理于言单凭他一面之词就信了。
“你还拿过这个奖呢?”于言指着一座奖杯问道,秦牧秋看了一眼已经不记得那座奖杯的来历,于是没有回答。于言又继续把关注力转移到另外一座奖杯上,开口道:“你拿这个奖是哪年?”
秦牧秋看了一眼那个奖杯,因为是个比较重要的奖,所以还记得时间:“前年夏天。”
“这么巧,那年在这个颁奖礼上我拿了最佳编剧,但是我没去领奖,要不然说不定能早点认识你呢。”于言说的很认真,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遗憾,“最佳男主角,如果我在场的话,一定会注意到你的。”
秦牧秋判断不出他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心里的不安更甚,于是开口道:“于言,你别这样,你要是不信你就说出来,我可以向你证明。可是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问,我……”
于言闻言回过头,目光满含着宠溺,秦牧秋对上他的目光,意识顿时有些卡壳,连心里那点不安都暂时屏蔽掉了。
“我当然信,我为什么不信。”于言道:“我又不认识原来的陈溪,从一开始我认识的人就是你,我吻的人我抱的人我做梦时候想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你是陈溪我爱的就是陈溪,你是秦牧秋我爱的就是秦牧秋,你明白吗?”
“你做梦的时候还想过我?”秦牧秋的关注点也有点跑偏。于言挑了挑眉,嗯了一声,耳朵有点发红,可想而知这是个怎样的梦。
秦牧秋见对方那副样子,也后知后觉的猜到了那个梦的内容,于是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下,随即便觉得自己刚恢复的心跳又有些不太好了。
“脸怎么这么红?”于言伸手在秦牧秋额头上贴了一下,感觉到他额头上有细汗,于是有些担心的道:“去医院一趟吧,今晚好端端的突然发病,总得有个缘由,否则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秦牧秋经他提醒才发觉自己手心也有些汗湿,但他知道这多半是由于紧张,和心脏没有太大的关系。
“已经吃过药了,我现在感觉没什么问题,再说晚上去很多检查也做不了,明天再说吧。”秦牧秋道。
于言有些犹豫,但是仔细一想,秦牧秋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需要挂专家号才能得到好的反馈,于是只能将行程改到明天。
秦牧秋带着于言去了楼上客房,房间是大喧刚收拾过的,本来打算给秦父秦母住,但是两口子不愿在这里住,于是便空了出来,正好给于言住。
“这套睡衣是之前买的,洗过一次之后一直没穿,我原来身高只比你差两厘米,尺寸应该是合适的。”秦牧秋拿了一套深色的格子睡衣给于言。
于言接过睡衣,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秦牧秋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紧张。
“什么都不做,只是想和你一起睡觉。如果隔着一堵墙的话,我可能会失眠。”于言一本正经的道。
“那好吧。”秦牧秋把人带到了隔壁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风格倒是让于言有些意外,陈设和色调都很干净简洁,与外头的富丽堂皇完全不搭,冷不丁的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秦牧秋并没有发觉于言的讶异,而是问道:“你现在要洗澡吗?我刚才出了一身汗,想先洗个澡。”
“可以吗?”于言问道。
秦牧秋一愣,意识到对方会错了意,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现在要洗澡的话,可以先用隔壁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