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闻言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倒是转换地很快,直接从一个接待客人的朋友成了一个专业地医生。
他循例问了秦牧秋的个人情况和病史,然后做了一些常规及特殊的测试。由于是在家里,所以无法进行脑分泌等精密地测试,但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了解和分析,杨杰十分笃定地排除了秦牧秋患有人格分裂的可能。
秦牧秋从杨杰口中得知于言怀疑自己患有人格分裂的时候,小小地吃了一惊,但是面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是趁杨杰不备之时冲着于言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
杨杰整理了一下让秦牧秋填写的资料,又对照了自己询问的笔记,总结道:“就目前的结论来看,他患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约个时间到医院找我,到时候在做一个更专业的检查。”
“不必了,今天麻烦你了。”于言显然不打算久留。杨杰见状也没有继续留人,三人又寒暄了几句,于言就带着秦牧秋告辞了。
出了杨杰家小区,于言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沿着辅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秦牧秋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好笑。
“你这弄得也太玄幻了,还人格分裂,编剧的脑洞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你俩都没对口供吗?”秦牧秋笑问。
于言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我本来没打算让你知道。”
“那你后来怎么改主意,让他当着我的面就说了?”秦牧秋问。
于言把车子停在路边,望着前头的道路,语气几乎是有些郑重地道:“我不想让你觉得,在我和他面前,你像个外人。在这件事上,和他一起回避你,原本就是我考虑地不够周到。”
秦牧秋闻言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但心里却说不出地熨帖。他和于言的关系原本带着一些玩笑地成分,两个人都对彼此有好感,却也没到决心以身相许地地步。
可是于言这番话,却是肯定了他作为临时伴侣地身份,这样一来,两人之间那份悬在半空的关系,好像一下子有了着落。
“你和杨杰?”秦牧秋迟疑着该不该问出自己的猜测。
于言却没等他问出口,而是主动道:“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这次原本不该找他,可你也算是公众人物,找别人我怕事情传出去。”
秦牧秋倒也没太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于言的姿态已经摆到了这个地步,再缠着不放未免太无理取闹。至于那张照片和那只名字和于言的姓氏谐音的金毛,秦牧秋觉得无需再问。
“你怎么会觉得我人格分裂呢?”秦牧秋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于言重新发动车子,开口道:“哪有人会把手机锁屏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不记得的?而且……第一次见面地时候,你在我面前特别紧张,可是醒来之后一下子就变了,前后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也有可能是你被我发病吓到了,所以没记清。”秦牧秋道。
“你可以问问贾兴我看人地眼光有多毒。”于言道。
秦牧秋想起来那天对方看过陈溪之前的拍摄地画面,和出事之后自己代替陈溪拍摄地画面,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不同。不得不承认,于言看人的眼光确实很精准。
“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我人格分裂?”秦牧秋问道。
“我查过资料,说人经历深度昏迷的时候,有极大地可能会激发出新的人格。而且那晚你有一小段时间,已经没有脉搏了,我当时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于言说起那晚的经历,语气似乎很平淡,但是可以想象他当晚的心情该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一个陌生人来房间送东西,突然就发病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前后的变化,会有别的可能?”秦牧秋问这话的时候,心跳地很快,他突然有一股冲动,希望把真相都告诉于言,至少他不想继续顶着别人的身份在于言面前继续扮演陈溪。
于言沉默了片刻,此时车子已经开进了他们家小区的停车场。杨杰家离他不远,路上也不太堵,所以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车子停稳之后,两人都没有下车。在于言的沉默中,秦牧秋心里地冲动终于一点点渐趋平静。就在秦牧秋以为对方不会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于言却突然开口了。
“自从有了这个怀疑之后,我所有的念头都是这个,没有余力去想别的可能。我只想过,如果确诊了你真的是人格分裂,那我该怎么办?”于言说着转头看向秦牧秋,“我认识的只有你现在的人格,对过去的你一无所知,而你的另外一个人格,可能也不认识我。”好在这只是一个不成立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