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136)
“若不是今日端午宴,还不知道要瞒到何时呢。”
这是笃定她日后一定会嫁给谢云辞了。
赵琼华冷笑一声,为了拉她下这趟浑水,贤妃不惜把江齐修也拉进来,当真是下了血本。
不等赵琼华和谢云辞有何反应,永宁侯夫人闻言,莞尔一笑。先行开口:“永宁侯府与镇宁侯府从前交好,当时若定下婚约,想来确实是要比如今容易些许的。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云辞的婚事了。”
谢云辞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眸色渐深,仿佛暗中酝酿着一场久别风雨,他冷冷地看了永宁侯夫妻一眼,径自起身朝仁宗一拜:“臣逾矩,还请皇上恕罪。”
仁宗瞧着贤妃又开始了,颇为头疼地抬手揉着眉心,他正想让谢贵妃和赵淑妃岔开贤妃的话时,就忽然听到了谢云辞请罪的声音。
“错不在你,又谈何逾矩,你先起来。”
“臣奉皇上旨意教习郡主骑射,平日里郡主事忙,臣也很少能遇见郡主。”
“今日正巧端午宴,臣本想趁此机会和郡主好好商榷一番上课的时间,问问郡主这几日练习效果如何,却不想会频频惹得贤妃娘娘和七公主误会,属实是臣的不该。”
谢云辞稍作停顿,余光扫了一眼贤妃,俯身继续说道:“此事是臣考虑不周,未曾想会连累郡主清誉。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为郡主另择良师。”
“胡话。”仁宗厉声出口打断谢云辞的话,“京中若论骑射,无人在你左右。朕既点了你,就不会反悔。”
“你们若是有另外人选,不如先和谢爱卿比试一场,如何?”
仁宗虽未点名,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贤妃只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琼华婚事单凭她自己做主,你们若是动了其他心思,不妨直接说与朕听。”仁宗冷眼扫过贤妃一众人等,不怒自威,“若是再教朕听到一些不该有的流言,你们便自行请罪吧。”
皇帝都如此说了,下面众位朝臣自然不敢有异议,一时只叫皇帝息怒云云。
歌乐又奏,舞姬换过一批人后应歌而舞,方才的事仿佛都没发生一般,太和殿中又是一片和谐祥乐的景象。
“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轻易敢说你我的闲话了。”谢云辞转动着一盏空酒杯,信誓旦旦。
仁宗为何执意要点他教赵琼华的骑射,近些日子来他也察觉到些许眉目。
事情不彻底尘埃落定之前,仁宗定然不会轻易让他抽身。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如借此机会,给她一段相对平淡的时间和环境。
赵琼华双手托腮,仿佛一心只扑在殿前的舞蹈上,可她眼神却空茫,心里想的却是谢云辞方才两次三番的举动。
重活一世之后,她好像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去面对,并不再像前世那般依赖别人给予她的恩惠帮助。
除却血浓于水的亲人和有着多年交情的朋友之外,她从未期待过会有旁人愿意奋不顾身地来帮她、替她说话。
谢云辞,应当是独一个的了。
可他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赵琼华努力放空甚至是试图说服自己,脑海里却仍旧一片茫茫,毫无思绪。
她叹气,正想要再小酌一杯时,伸手却发现不知何时、谢云辞就已经把酒壶放到了他那边。她若是想拿,还要越过谢云辞才行。
谢云辞看穿她的意图,微微仰头示意赵琼华往阶上看,“皇上已经走了,我先去景和宫偏门等你,你随后过来便好。”
语罢,不等赵琼华有何反应,谢云辞便起身离席,顺手还拿走了那壶青梅酿。
像是害怕赵琼华会偷喝一般。
“小气。”赵琼华撇嘴,无奈只能拿起桌上的瓜果,随口用着消磨时间。
她自也没注意到,在谢云辞离席后不久,永宁侯随着起身离开,却留下了永宁侯夫人在席间。
景和宫偏殿,烛光摇曳不息,将这方偏殿照亮得恍如白昼。
谢云辞倚靠在殿内的雕花柱子上,冷眼看向永宁侯,语气冰冷生硬到不像是父子,“我记得四年前我同你说过,我的事再与你无关,你的侯位想给谁给谁,我与你永宁侯再无半点纠葛。”
即便知道他这几年都是这般玩世不恭,也听说过他不少的荒唐事,但真的对上谢云辞这般模样,永宁侯还是难以抑制住心下的怒火,“你身为永宁侯府的嫡长子,就该有嫡长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不务正业。”
“嫡子?”
“你不是还有个大儿子吗?什么时候轮到我来做嫡长子了。”
他这话说的疑惑又轻佻,落在永宁侯耳中便只剩下无边的讽刺。
“就算你有个哥哥,父亲这个侯位迟早也是要传给你的,你又何必非要与永宁侯府划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