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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97)

作者:卿云艾艾 阅读记录

“我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只觉得头好痛,好多声音,有人的,还有不像人的……”

他胡言乱语颠三倒四,显然已陷入芜杂混乱的回忆之中,卫寒阅沉默着稍稍卷起他的衣袂。

只一瞥便撤了手。

针孔、疤痕、尚未结痂的新伤、色泽偏暗的旧伤……

他有些怅惘——乍然的遇害、七年的沉眠,当真足以令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变成这副模样吗?

那假使不是七年,而是十七年、二十七年呢?假使他直接死在那场蓄谋已久的刺杀里呢?

他不明白人何以会有如此重逾山海的深情,这些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在延续生命的过程中聊以自娱的工具,无数真心是他为达成目的而任意采撷践踏的物件……他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却从未视情爱为必需品。

只是有人送上门来,求他接受他们的爱,他没有理由拒绝。

但既然他从未强人所难,他们便无立场强求他的回应。

可卫寒阅并非全无恻隐之心,他晓得延陵铮一直呼痛并非矫揉造作,倘使接触会令对方疼痛难忍……

“你若疼得受不了,不若我们分开住……”

延陵铮霍然止住话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旋即急道:“我不痛了,阿阅,我不会痛……你莫有负担,莫同我分开……”

卫寒阅沉默不语,延陵铮越发无所适从道:“你又想丢下我了……是不是?我总是被你丢下,你说走便走,说……便……”

他说不出那个字,箍着卫寒阅又舔又吮,将那片软和柔腻的修长颈项蹭得湿红一片,卑微道:“你说过我是你的小狗……你扔掉我,我活不成……”

卫寒阅叹息一声,蓦然将掌心搁在延陵铮发顶。

对方显然一僵,话音戛然而止。

卫寒阅轻声道:“嘘。”

延陵铮立时点头如捣蒜,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大气都不敢出。

卫寒阅搓了搓他的狗头道:“去,给我拿面铜镜来。”

说来也巧,延陵铮取来的双鸾瑞兽菱花镜,同曾经穆隐深拿来给他照头顶上小花的那面极为相似,卫寒阅似笑非笑乜延陵铮一眼,瞧得男人面庞发红,方望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瞧着委实不似二十五岁,卫寒阅并非未曾见过自己二十多岁的容颜。

毕竟上个世界他已活到二十四岁,而他此刻的长相远比彼时稚嫩许多——似是停滞在了十八岁的少年模样。

他将菱花镜递给延陵铮,掩唇打了个呵欠,延陵铮登即道:“可是乏了?”

卫寒阅点点头,延陵铮便扶着他躺好,卫寒阅刚阖了眼,便被跟着躺进来的延陵铮团入了怀里。

他身上凉,延陵铮却天生火炉一般,卫寒阅被烘得暖和和的,不由又往里钻了钻,咕哝道:“冷。”

延陵铮眼中柔情几乎融成两泓温泉水,将卫寒阅团得牢牢的,可卫寒阅这样乖巧安眠的形容又令他生出惶惑。

他不禁怀疑——卫寒阅是否当真苏醒了?方才的倾诉衷肠,会否又是一梦黄粱?

延陵铮轻轻地吻住卫寒阅的唇瓣,既想确认他是否回来了,又生怕惊醒他。

可是卫寒阅的唇实在很软,延陵铮黏上去便舍不得离开,偷偷地、品尝一块又甜又弹的小木樨糕一般,伸出舌尖沿着唇线痴迷地舔。

他吸纳了穆隐深的身躯与灵魂,自然也染上了穆隐深的瘾症。

他何止是想吻卫寒阅的唇舌,更想吻过对方春山岩脊般的骨骼,华池无数涓涓细流,悉入喉间。

他起初还忐忑不安,可亲得狠了便难免沉醉。

延陵铮心跳如擂鼓,又几乎要落泪。

是真的回来了吗?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卫寒阅微眯着双目望向他,打盹的猫儿一般,又含着些揶揄。

太子殿下难以对延陵铮七年无望的苦等感同身受,也并未察觉他在哽咽,只当他第一回 同人亲吻没定力,禁不住促狭道:“天色尚早,陛下亲人时可小声些……唔!”

——

正是杨柳含烟、杂花生树的暮春,纵使居胥不及东都那般花木葱茏,却也别有一番「无边绿翠凭羊牧」的情致。

卫寒阅尚未赏过北燕的春光便陷入了长久的昏迷,目下正在春将尽时,自然想外出踏青玩耍。

因而这日过午便兴致盎然地支使延陵铮去给他翻箱倒柜寻裙衫褙子。

延陵铮初时不解其意,只知老实听吩咐,伺候卫寒阅穿衣梳洗罢,见他细致爱惜地抚平衣袂,仿若一只梳理羽毛的小芙蓉鸟,简直被可爱得心都化了,不禁想凑上去一亲芳泽。

卫寒阅即刻便郑重其事地抵住他的脸,语气坚决道:“今天不来!”

言罢他起身向外去,延陵铮赶忙跟上,正当卫寒阅下一瞬便要迈过门槛时,延陵铮却一闪身拦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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