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79)
【阅崽,这就是燕国那个捡漏的老二。】
卫寒阅眉梢一挑,端坐着对外道:“那便劳烦了。”
连个称谓都无,也不下车相见,委实不似去做质子的礼数,反倒似要去当皇帝。
其实还是卫寒阅嫌外头不如车内温暖,且小克无法读取进度条,他也摸不准这延陵铮于他究竟价值几何,便干脆随心所欲——左右入燕后有大把的机会相见,不急于一时。
延陵铮恰好也不在意,打了个呼哨召来自己的骏马,引着尧国一行人向居胥而去。
——
愈是北上,寒意便愈发如有实质。
延陵铮并不入馆驿与尧国众人同宿,每逢入夜后这人便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卫寒阅白日里又嫌冷不爱下车,饮食小憩俱可在辂车内完成。
故而整整月余,卫寒阅与延陵铮竟仍保持着从未相见、唯有几句交谈的关系。
离居胥城尚有一日之距时,延陵铮却辞别道:“我须先行赶回王庭拜谒吾皇,先行一步。”
卫寒阅在车内惬意地倚着靳元题的胸膛,后者正一颗一颗给他剥一大早去市集上买来的糖栗子,再喂进他口中。
闻言卫寒阅连头都懒得点,曼声道:“左屠耆自便。”
延陵铮分明尚未与之谋面,却不知为何对这车中人总有股强烈的牵系感,以至他逾越了邻邦储君间应有的分寸,几乎多余地叮嘱一句道:“居胥或有凶险,太子当心。”
卫寒阅肩头的手紧了紧,他亦颇为讶然,而后疏离道:“多谢提点。”
他显然不欲多作交谈,延陵铮也只得策马离去。
可心头总是惴惴,延陵铮无言回首望向暮色中那辆奢华的辂车,仿佛这一走便会令他追悔莫及。
——
卫寒阅不疾不徐道:“适才你捏疼我了。”
靳元题自知僭越,可现下他还当着卫寒阅的靠垫,便只得不伦不类地请罪道:“奴才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昨夜靳元题叫了三次水,卫寒阅在他怀里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罚你五天不许……伺、候。”
“呃……”靳元题试探道,“可否从轻发落,三天如何?”
“那再喂十颗栗子抵罪。”
靳元题摇头道:“多食伤胃,马上便到午膳时辰了,明天再吃零嘴如何?”
卫寒阅直起身来道:“你出去,换盛独违进来。”
靳元题有些无措道:“殿下,奴才……”
“怎么,”卫寒阅眉梢一掠道,“孤与侧君独处,还需你的批准不成?”
靳元题语无伦次道:“他是、是被人服侍惯了的重臣之子,不及奴才体贴殿下……”
卫寒阅却不以为然地打断道:“非也。”
他观察着男人不安的神色,闪电般自纸袋内夺走一枚栗子仁塞进嘴里,似笑非笑地戳靳元题心窝子道:“他能伺候的,你这辈子都不能,你说是也不是?靳、公、公。”
靳元题唇上血色不受控地褪下去,最终只得含着苦涩答道:“殿下所言极是。”
——
大抵是岁月不饶人,李轩邈在途中便因水土不服病倒了,当真是医者难自医,这病来如山倒,竟拖了数日都不见起色,卫寒阅只得命他暂留馆驿,待痊愈了再赶上他们。
抵达居胥城之日,恰好立冬。
作为游牧之国,燕都居胥与碧瓦飞甍、美轮美奂的东都截然不同——其实整个燕国的各个城池间并无明显界限,入目无非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星罗棋布的穹庐,乔木搭就的三丈高架上一左一右装点了两只硕大的狼头骨,再派以重兵把守,便是代表中枢的国都之门了。
可正当辂车待驶向王庭时,却被军前一位头领样的人拦下了。
男人身披厚实羊皮,体格健硕,声如洪钟般道:“大燕右大当户张禄奇,见过尧太子殿下!”
他身后的士卒们立刻随之高喊道:“见过殿下——见过殿下——”
无垠草原似乎都被这呼声震动,卫寒阅面容沉凝,心中明镜一般——这哪里是欢迎,分明是下马威。
国风尚武,朝中文臣尚且要遭受歧视,何况一位远来为质的、据说文弱多病的敌国太子,恐怕卫寒阅在燕国百官心中早已被看轻,层出不穷的刁难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延陵是复姓;
燕国背景部分参考匈奴,部分修改,部分杜撰,非典型游牧民族,不用迁徙。考据打咩——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水做的质子(3)
“燕国的大夫……竟肯好好给我瞧病?”
张禄奇抬手止了身后的吆喝声, 合掌拍了拍,便有人牵来一匹乌云一般漆黑的高头大马,瘦骨如锋棱,双耳如竹批, 浑身充溢着目空一切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