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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66)

作者:卿云艾艾 阅读记录

原是配了宫娥司宫各三名,既为服侍, 亦为监视的, 可卫寒阅命他们蒙眼投壶, 而后一人一记手刀,弹指间便放倒了。

琵琶笨重,行军不便携带,故而将士们多只听过他吹笛抑或吹觱篥, 如今自由受限,倒能过过瘾了。

轻快的乐声萦绕在被禁军重重包围的宫殿之内, 是一首《中州小调》,乃是中州男女老幼人人会哼唱的小曲儿。

旋律简单明快, 无甚演奏难度, 可经由卫寒阅这样的国手弹奏出来,便恍若中州盛世春野重现眼前, 百姓踏青游玩,只管逍遥自在, 不必担忧烽火会在下一瞬遍燃九州, 不必沦为破碎山河中被凛风席卷裹挟的飞絮。

梦中仍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睁眼却是“一男附书至, 二男新战死”。

卫寒阅一曲毕, 闻得更鼓「咚咚」迅速响了十八声, 而后立即转慢, 又是十八声, 如是反复三遭,共计一百零八声鼓响,便知是人定时分了。

巡更老卒操着一口沙哑的乡音吆喝「灯火小心」,卫寒阅背朝窗外握住轸子松了松,无声取下一根琵琶弦。

不比纤细的蚕丝,这把琵琶的弦以禽鸟筋制成,最为强韧有力,也最考验演奏者的技艺。

他方将此弦收入袖中,便见身前灯影一暗,卫寒阅眉目登时一凝,屈肘后击,又被来人合掌握住。

正当卫寒阅以为对方欲下毒手时,膝上的琵琶却被人一把捞起,那人除了缚他手肘外再无旁的动作。

而后便听身后人凉凉道:“别来无恙啊,小屉子。”

“凤管山一别,竟已整整六载了,不想你摇身一变,成了新朝风头无两的军师啊。”

魏风飏乜了眼地上排成一行的六人,又乜了眼手中仅剩三根弦的琵琶,鼻间轻哼一声道:“外头那群草包听了你这一曲,可真是连刀都提不动了。”

卫寒阅懒得理会,他晌午时忽然想自个儿烤白薯,便提了要求,此刻两只拳头大小的白薯摆在桌上,他不假思索便打算朝炭盆里扔。

“哎——”魏风飏忙展臂一拦问道,“你要做甚?”

“烤白薯。”

“呃……”魏风飏搁下琵琶,另拿了个空炭盆放上白薯,而后将那只盆内的炭灰用火钳拨到这里头来,直至两只小白薯被炭灰完全覆盖后方罢手。

卫寒阅见他捯饬完了,便毫不客气地将人挤开,自己坐在炭盆边,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炭灰。

火舌颠扑,他一双琥珀色瞳仁似被火光镀上一层晶莹的釉质,显得炭灰之下的两只灰扑扑的白薯仿若被神钟爱的馔玉。

魏风飏惨遭过河拆桥也不着恼,仗着卫寒阅眼中唯有白薯便将目光肆无忌惮地黏在他面上。

“你便不问我如何出现在此地?”

“殿下神通广大,自有妙计。”

“你这小骗子可不是会老老实实任人宰割的主儿,不怕我从中作梗?”

“殿下不会如此,”卫寒阅近乎笃定道,“大夏覆灭,亦是殿下所求。”

魏风飏一噎,而后有些自嘲地轻笑一声道:“胡说八道,哪有人想从天潢贵胄沦为亡国奴的。”

“可以吃了吗?”

“再等等。”

——

魏风飏手执火钳将那俩小圆胖薯夹出来,摆进黑漆嵌螺钿盘中,往卫寒阅跟前一推。

卫寒阅隔空指了指道:“帮我剥。”

“为何不自己剥?”

卫寒阅面颊映着灯火暖橘的辉光,仿若一尊凝脂玉塑成的温润神像。

他今年已二十有三,可容颜望之与六年前仿佛并无差别,依然保持着少年人独有的纯净真挚的眸光与温软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连年征战并未令他的面庞染上哪怕丝毫沧桑与疲惫的风霜,倘或将军营比作沙漠,他无疑是绿洲之上一团松软娇贵的、万年罕有的新雪。

新雪慢吞吞地、理直气壮地道:“烫,而且脏。”

“呃……”魏风飏任劳任怨地拿起一只剥了一半表皮,拿着底部送到小麻烦精唇边道:“您请用膳。”

卫寒阅小口小口抿着金黄滚烫的、几乎成了透明流心的白薯瓤,只觉满口甜、香、软、糯,不觉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彬彬有礼道:“有劳殿下。”

“咽下去再说,小馋猫。”

——

卫寒阅美滋滋地吃完一个,魏风飏正待剥另一个,却见卫寒阅拿绢帕拭净双唇道:“我吃不下了,你吃罢。”

他素来不喜这些甜腻腻的吃食,又见卫寒阅正将垂落身后的墨发拢起,遂问道:“要梳髻?”

卫寒阅立时松开手道:“殿下可否替我梳个马尾?如同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侠客那般。”

魏风飏:“……”

他一面老嬷嬷似地给卫寒阅梳头,一面随口问道:“黑灯瞎火的梳头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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