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25)
卫寒阅不置可否道:“再说罢。”
软轿慢悠悠地行至长公主府门前。
敏德并非长公主姓名,不过是封号,依照祖制,作为亲王之女、皇帝的堂妹,并无资格受封公主,而只能受封郡主,只是公主早慧不让须眉,又幼失怙恃,先帝夫妇对其视如己出,索性册为公主养在膝下。
奈何她与顾趋尔却并非什么亲厚兄妹,否则顾趋尔也不会只称呼她的封号「敏德」,而非其名姓了。
长公主府乃四进六院,软轿并未于外门停留,径直徐行至垂花门方落轿,卫寒阅尚未及进抄手游廊,便见斜刺里奔出一位梳抛家髻、戴累丝嵌石云凤金簪的俏丽少女。
顾憩棠似是瞧不见卫寒阅身侧的自家堂兄,在卫寒阅施礼前赶忙亲亲热热地挽住他肘弯,将人往用以会客的握瑜殿内带,道:“哥哥快来,我新得了一批画像,哥哥替我参谋参谋哪些个适合做面首。”
卫寒阅拗不过她,干脆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顾憩棠笑吟吟地问他裕州见闻,走出几步方想起来什么一般,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摆了摆手道:“皇兄万安,皇兄自便。”
也不知谁和谁才是同宗兄妹。
二人于殿中落座,果见黄花梨木长桌上散落着一堆卷轴,顾憩棠兴冲冲地展开一幅示于卫寒阅道:“哥哥瞧瞧?”
“唔……太仆寺寺丞,官职低了些。”
“所言极是,那这个如何?”
“嘴巴太大。”
“这个?”
“眉毛太粗。”
“这个?”
“鼻子太宽。”
“呃……”顾憩棠柳眉一竖道,“哥哥以自己的相貌为准绳,怎可能挑得出好的?”
卫寒阅颇有些无辜道:“我没有。”
“罢了,”顾憩棠耸耸肩搁下画轴道,“改日再挑。”
恰此时侍女端了两盅木瓜炖雪梨上来,卫寒阅一面以银匙拨弄剔透坚硬的冰糖,一面以手支颐听顾憩棠闲话监国这半年的见闻。
小姑娘说着说着蓦然话锋一转,踟蹰问道:“我听说哥哥这次……带了个人回来?”
卫寒阅也不瞒着她,略一颔首,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会是你王兄。”
顾憩棠往口中送了口糖水,含含糊糊道:“如此甚好,我终于能去衡都之外看看了。”
卫寒阅亦饮了口,笑着揶揄她道:“不想做女皇帝了?”
顾憩棠将冰糖嚼得嘎嘣嘎嘣响道:“当不当皇帝无所谓,非要我当我可以当,有人当了我也没旁的心思,否则当年便不会拒绝皇伯父将我列为储君备选。”
“皇兄无子嗣,除了我亦再无旁的兄弟姊妹,遇事唯有我可帮衬……倒不是为皇兄,只是为了大周罢了。现下多了一位兄弟,我也能解脱了。”
“皇兄早已明言自己不设后宫,朝野上下皆以为我会选驸马,再诞下子嗣,可惜我与皇兄一样,毫无拥有亲生子女的想头。”
卫寒阅舀了一匙玫瑰紫釉小碟里的洋槐蜜添入糖水中道:“出去瞧瞧自然好,只是要带足护卫,纵然天下承平日久,安危亦不可轻忽。”
顾憩棠深以为然道:“我想去岭南赏紫荆花,也想去陇右摘葡萄,听闻陇右的胡姬……异域风情,能歌善舞,甚美。”
卫寒阅失笑道:“你不要府里这许多面首了?”
顾憩棠闻言毫无触动道:“我才不稀罕这些臭男人。”
“皇兄也是臭男人,”顾憩棠言语无忌道,“不过他对哥哥尚可,勉强堪为良配。”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卫寒阅望向帘栊外。
卫寒阅目光移过去,便见顾趋尔手中拿着把高枝剪仿佛在修剪院中的紫藤架,可视线却始终牢牢黏在屋内的卫寒阅身上,那剪刀的双刃甚至从未合拢过。
顾憩棠瞧着素日冷峻漠然的顾趋尔这副不折不扣的痴汉情态,唯有感叹一物降一物。
作者有话说:
攻的堂妹≠攻的亲友团;
攻的堂妹=阅崽的亲友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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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脸盲的乐师(12)
始终未归。
卫寒阅将先时谱的那纸琴曲赠与她,顾憩棠粗略扫了眼便禁不住喜笑颜开,浅褐色的瞳仁滴溜溜悠了悠道:“我得与哥哥件回礼。”
卫寒阅目露疑惑,瞧着她兴致盎然地从玛瑙福寿灵鹤纹笔山上取了紫毫笔,又命人拿了胭脂与石绿的彩墨来研。
笔尖于砚中蘸饱了,顾憩棠讳莫如深地笑起来。
等待顾憩棠捣弄的过程中,卫寒阅眼神落到东墙贴着的一小张消寒图上。
“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冬至翌日,「亭」字才填了顶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