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是那么变态。
贺兰陵也已沐浴过,乌发湿漉穿着松垮的白袍,正坐在榻上打坐调息。随着林飒飒的靠近,他缓缓掀开眼睫,单手拉拢衣领遮盖裸.露的皮肤,“出去。”
林飒飒莫名记起自己看过的话本,觉得贺兰陵此刻像极了被女魔修囚.禁的俏郎君。
“口是心非的男人。”林飒飒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高傲的小天鹅像是早已把人看穿,哼了声道:“现在知道装了,刚刚我说同你一起住时,你怎么一声不吭。”
贺兰陵面无表情睨着她,“放你同洛水薇住一起,你会乖吗?”
她不会。
让她们两人住一间房,最终导致的结果不是洛水薇被林飒飒气哭,就是洛水薇将林飒飒惹怒两人打起来,总之两人必须要伤一个。与其自找麻烦,倒不如从源头将两人分开。
“算你知趣。”林飒飒丝毫没有被看穿的恼火,反而还有些高兴。
她太天真迟钝了,根本就不知能轻易将人看穿的人,有多可怕。
又在他房中赖了一会儿,林飒飒见他脸色苍白还带着几分病弱,主动道:“我来帮你疗伤吧?”
贺兰陵拒绝的冷漠:“不必。”
林飒飒全当没听到,从储物袋中掏出医书,她翻了几页试探着运动灵力,“今日就试试这套吧。”
云隐宗里有一间小药庐,是林飒飒娘亲在宗时每日必去的地方,里面存放了许多医书草药。这本医书,便是林飒飒从药庐拿出来的,是她娘亲自所写,每当想娘了她就翻一翻,时间久了对里面的内容都已熟记。
熟记,并不等于会用,但林飒飒大概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屡次试验屡次成功,感受到躁乱的气息正逐渐抚平,就连贺兰陵也不得不多看她两眼。
“你之前学过?”饶是他,在没基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看一眼医书就能用对治愈术。
林飒飒有些吃力的舔了下薄唇,指尖的灵术不断,在得到贺兰陵的肯定后,她将更多的灵力注入贺兰陵的伤口,有些小骄傲道:“都说了我是自学成才。”
“不过……”她顿了下道:“小时候我娘常带我去她的药庐,我晚上睡不着觉她就给我念医书,念不了几行我绝对能睡着。”
原来如此。
贺兰陵瞥了眼榻上的医书,眸色微沉有了思索。
他入云隐宗时,林飒飒的娘亲已经离宗,虽未见过,但他知宗主夫人曾是医修,林扶风对此也未掩盖过。唯一奇怪的是,没有人知晓宗主夫人出自哪一医门,便都以为她是散修。
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配合着林飒飒的治疗,贺兰陵闭眸重新进入调息状态。他感受的到,林飒飒动用出的治疗术,绝非散修可以悟出,倒像是……
想到林扶风画出的地图,贺兰陵隐约有了预感,这趟神农谷之行会比他原想的有意思。
就只是片刻放松,领口一散被人伸手扯开,大片皮肤露.出,林飒飒凑近盯着他心口的伤研究:“好像又愈合了几成哎。”
这么说着,她还上手摸了摸,不过摸的不是贺兰陵的伤处。
“……”
翌日,天微微亮林飒飒就醒了。
昨晚睡前,她又同贺兰陵拿着地图仔细研究了番,在进入洛家镇后,地图的路线标注便停了,只在空白处写了一个名为云雾林的地方,终点是弯月崖。
原书道:三人小队在洛家镇久留不行,就是因找不到云雾林的所在地,多番打听,数日后他们才知云雾林早已不叫云雾林,百年之后,它是洛家镇人人畏惧的禁地,名为嵬山。
嵬,意为山鬼。
不知从何时起,进入嵬山的人都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就有人传山中有鬼,密林吃人。百年来无一例外,更有醉汉半夜在此经过说听到有女鬼哭泣,自此再无人靠近嵬山。
都是假的。
若不是看完了书,林飒飒听着这些传说也要信以为真了,其实嵬山无鬼,只是多瘴气毒雾,还有隐藏的结界大阵。进入林中的凡人,不等走到阵法区,就会被毒雾毒死,倒霉者遇上野兽会死的更快。
在书中,这些真相耗费了贺兰陵他们近半月的时间,林飒飒现在要做的,就是缩短这些时间。
破晓出门,林飒飒佯装找人探听‘云雾林’,实则雇了个胆子大的少年领路,提前去嵬山踩点探路。估摸着到了朝食,她才啃着甜包慢悠悠往客栈走,大堂中只有零星几人,靠窗处坐着洛水薇、封启、贺兰陵三人,正在用早膳。
在桌前干坐一夜,洛水薇眼眶隐现乌青,面带疲色明显未休息好。
洛水薇不肯去榻上睡,封启只能陪她干坐到天亮,刚刚看到贺兰陵是从四楼下来,他脸色难看,“师兄既然未住三楼,为何不将那间空房让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