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你的俪姨一样，去商场经商，每日穿梭于三教九流之间。会有一些身不由己，却也比很多女子相夫教子的女子来的自在一些。”

“亦或是…”

陈然说到这里顿住了，握紧的双手指尖泛白，显示着双手的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最后陈然呼出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亦或者你去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用你的智慧去造福百姓，和你锦姨一起，走一条以前没人走过的路，很凶险，稍有不慎会粉身碎骨。”

麦芽看着陈然：“娘，锦姨要走的是什么路？”

陈然看向公仪锦的方向，一墙之隔…却仿佛遥远的触摸不到一般，好久之后陈然低头看着麦芽轻轻开口，声音透着坚定：“女帝！”

麦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小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因为震惊而惊呼出声，良久后，麦芽才小声道：“娘！您是说？”

陈然看着麦芽的双眼，除了震惊还有那一闪而过的亮光。

那里有着敬佩，崇拜，向往，却唯独没有害怕，退缩。

陈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麦芽也看着陈然，小小的年纪还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陈然就看着麦芽在那里纠结半天，紧咬的牙关，握拳的双手，都显示着麦芽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最后麦芽抬起脑袋，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娘，我听您的，你要我怎么选择，我都听您的。”

可是陈然又怎么看不出麦芽的不甘心！

是啊，麦芽怎么可能甘心呢！

这几个孩子中，麦芽是最聪慧的，四书五经她看一遍就能记住。

那三寸厚的律法条例她亦是能融会贯通！

可是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就不能去学堂！每次哥哥和杨子他们去学堂念书，麦芽眼底除了羡慕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萦绕着。

以前不懂为何有这样的情绪，现在听到娘亲说锦姨以后要做的事后，麦芽明白了，那是不甘心啊！

是对这世道的不甘心！

那可是女帝啊！若是有一步行将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她也好想去试试啊！

纵然万劫不复…可也能够证明自己曾经是绚烂的！总好过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生吧？

麦芽越想越觉得血液都沸腾了！陈然看着这样的麦芽有些无奈：“就那么想选那条路？”

麦芽眼神坚定的看向陈然，一瞬间陈然就知道麦芽的选择！

“娘……”

陈然打断麦芽的话：“可会后悔？”

麦芽摇头，语气坚定，那是陈然从没见过的模样，仿佛这一刻，麦芽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好一个神采飞扬的小少年！

“娘亲，我不后悔！”

陈然严肃道：“若是为此丢了性命呢？”

麦芽：“亦无悔！”

陈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拦不住的。

陈然对麦芽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去和你锦姨说，我同意了，明日开始由她教导你。”

第七十八章 夜话

麦芽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陈然，

陈然见状安慰道：“没事，娘有些累了，歇一歇就好了，你去吧。”

麦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公仪锦和张远已经吃完了晚饭。

麦芽的饭菜也让李兰端下去热上了。

麦芽坐在公仪锦的身边，看着公仪锦：“锦姨，我娘同意了，说明天可以和您学习。”

公仪锦笑着点头：“好，明早卯时初在院子里等我。”

说完后摸了摸麦芽的小脑袋看向张远：“你也是，明早和麦芽一起。”

这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不差这一个了，能多学一点也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安排好后麦芽和小远后，公仪锦并没有立刻去打扰陈然，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深的时候公仪锦提着酒坛子去了敲了敲陈然的房门。

陈然的声音在屋顶响起：“在外面，过来吧。”

公仪锦出了房间，看着稳坐在房顶的陈然，一头黑线：“你以为自己是猴子么？爬那么高！”

陈然白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爪勾扔了下来。

公仪锦把手中的酒坛子扔向了陈然：“接着。”

随后甩动爪勾，拽着绳子上了房顶，坐到了陈然身边。

陈然看着公仪锦：“养尊处优好几年，你这身手还没废呢？”

公仪锦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可是我看家的本事！”

陈然面无表情：“嗯！好好看家吧。”

公仪锦：“……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损我！”

陈然：“嗯。”

公仪锦：“……小然然，生我气了？”

陈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