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野种是你要接回府的?二哥此前也是曾在侯府里当过差,你们君家怎么能如此大意?”
又来了。
君涴涴低着头,丈夫怨她,连这个嫁出门的姑子都上门来抱怨。
“二妹妹,老二找回来是好事,明姐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作为她的二姨,把人接到府上来住有什么不对。如今他们父女相认,咱们府上骨肉团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好什么事!
楚琉璃恨不得呼一巴掌过去,这个大嫂,还真是…
“哼,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依我看母亲不仅没有感激你,反倒对你防得紧。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欺负我娘是一个妾,出了事一个个的不闻不问,任由我娘被人作践。”
“哎哟,二妹妹,你这话真是诛心。我们哪里不管娘了,父亲亲口发的话,你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反驳啊。”
小冷氏可不依,在嫡母出了院子后,她还在冷香院侍过疾,二妹妹再是埋怨,也不应该捎带上她。
这时,院子里发出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琉璃…你快救救娘…”
冷姨娘的声音很快听不见,被人给强行拉回屋子。
楚琉璃脸色大变,是娘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娘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了病,为什么没有请大夫?
“你们赶紧给我开门,我是贤王府的侧妃,谁要是敢挡我进去见我娘,我今天就要谁的命!”
“你要谁的命…咳…”楚国公铁青着一张脸,不知何时来的。他咳嗽着,死气沉沉的眼神看也不看君涴涴和小冷氏一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父亲,您可算是出来了。您快救救姨娘吧,她好歹生养了我们兄妹三人,侍候父亲多年。您真的忍心看到如此被人作践,半点体面都没有吗?”
楚国公阴沉的眼神越过院子,神情复杂,“你一个出嫁的女儿,竟然管起娘家的事来,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父亲…姨娘病了,求您找个大夫给她看一看吧。”
听到这句话,楚国公复杂的神情泛起一丝诡异,“你说得没错,你姨娘确实病了。她生了一种和我一模一样的病,这病啊…得养着。”
君涴涴心头大惊,别人不清楚冷氏做过什么,她是清楚的。难道公爹识破冷氏的计谋,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怪不得突然把爵位让给了二房,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冷氏这里便没有了半点指望。不仅没有指望,甚至还会拖累他们大房。
“父亲,既然姨娘病了,那就好好养病,儿媳这就告退,万不敢搅了父亲和姨娘静养。”
她不管小冷氏,也不管楚琉璃,径直离开。
楚国公阴鸷的目光无视她,也不管她是不是走了。那带着死气的眼神看得楚琉璃心头阵阵发寒,难道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父亲为何变成这样?
小冷氏也瞧出不对来,紧跟着告辞。
楚琉璃这下更是脸色难看,把所有人都恨上。
“父亲,您的身体怎么样?”
“暂时还死不了,好了,你回去吧,无事不用过来。”
“父亲!”
楚国公咳嗽起来,一只手摆了摆,“走吧。”
楚琉璃无法,只能离开。她没有即刻出府,而是去找君涴涴,她觉得君涴涴可能知道什么。谁知君涴涴早有话等着她,诉了一堆的苦。
她此次回娘家落差太大,心里早就憋着气,任君涴涴说破嘴皮子也不肯留饭,赌气带着一双儿女空着肚子回去。
卢氏知道后,什么也没有说。
回娘家的姑娘没有留饭,说出去丢的只有楚琉璃的脸。要说是她自己不愿留,传出去是她不懂事。要说是娘家人不待见,传出去她也没什么脸面。
楚琉璃逞一时之气,吃亏的只有她自己。
自这天后,卢氏给自己相熟的人家都去了信。
明语看着幽篁院里时常有外府的管事妈妈进出,猜到一些可能性。她心里着急,祖母不会由着爹不娶,娘好像也没什么想法,她该怎么做才能撮合他们呢?
正月初六,承恩伯府的老夫人过七十大寿,京中各大世家都收到了帖子。说起这位冷老夫人,那可是冷贵妃的亲嫂子,她的儿子是这一代的承恩伯。
于楚家来说,承恩伯府既是姨娘的娘家,又是姻亲。
卢氏不会去,明语却不能不去
按卢氏的意思,那样腌臜的人家,她是万不会让孙女去涉险的。万一那起子黑心肝的想害她明姐儿,在寿宴上弄出丑事,悲剧岂不是又要重演。
后宅浑水多,什么被人撞见与男子拉扯、衣服脏了换衣时被男子瞧见、还有不小心落水被男子所救。无论是哪一样,女子的名节都完了。除非嫁给那个男子,其它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