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殷感觉到景长霁情绪的变化,忍不住低头埋入他的颈窝,本来一开始是真的想抱一抱。
虽然这么久寻到另外一个办法缓解毒发时的情况,但效果虽然好,却也比以前每次发作要痛上数倍。不过这一切都在真正靠近景长霁时,一切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全身心的满足与放松。
但毒发后身体经过淬炼加上内力不稳,本就容易情绪外露,心上人又近在咫尺,还完全放松整个抱着他,卫殷渐渐就有些心猿意马。
景长霁一开始没发现,可渐渐觉得奇怪,尤其是卫殷从揽着他到一下又一下碰到他的颈侧,薄弱的血管被这么撩拨,让他呼吸也有些不稳。
景长霁以为卫殷只是不小心碰到,等几下后,没忍住松开手,把人推开,压低声音:“王爷看来已经没事了,去睡吧。”
卫殷抱着人却不撒手,因为被推开一些,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没忍住低头,额头抵着额头,声音还带着喑哑与可怜:“毒虽然缓下来了,但毒血被逼出来,灼烧肌肤的感觉……很疼……”
说着还带着景长霁的手摸上他的脉搏,因为沐浴过,肌肤上还带着潮湿的凉意。
但却也能清楚感觉到掌心下血脉的流动以及时不时皮肤过高的温度。
这让景长霁立刻想到卫殷毒发时身体冷热交替的模样,着急去碰手臂等地方,皱着眉:“不是已经暂缓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卫殷也不是卖惨,他说的倒是事实,当然如果能博取同情那就更好了:“如今的解毒法子效果没以前的药性好,所以虽然暂缓了,但接下来还会持续一两天,只是没这么痛楚,能克制住。”
景长霁双手搭在他手臂上,他本来就心软,尤其是生了一一之后,更是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面前的人又是不同的,所以卫殷顺势低头亲下来时,他鬼使神差没躲……
意乱情迷之际景长霁回过神时不知何时已经被卫殷半压在榻上,衣襟半开,他隐约感觉到卫殷的手顺着领口向下,等卫殷碰到腰腹的那道早就好的疤痕时,景长霁猛地清醒过来,后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下一刻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脚把卫殷踹下了榻。
卫殷眼底的情绪还没收回,茫然坐在地上,等回过神就看到景长霁双目大睁,眼神里都是惊骇过后的惶然。
卫殷也被他吓到了,以为是自己这般的举动太过孟浪让他不喜了,连忙上前,又不敢靠近:“我、我一时……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景长霁大口喘气,脑袋里本来紧绷的那根弦随着卫殷的声音渐渐平缓,刚刚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一直藏着的秘密要被发现了。
等明白过来卫殷并没发现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低下头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声音却哑得厉害:“我没事……”顿了顿,才又添了一句,“我累了,王爷也去睡吧。”
卫殷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忍住,这下好了,把人给吓到了,最终只能应了声,再三去瞧景长霁,黑暗里望着景长霁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才松口气,只能一步三回头去了前头自己的床榻。
只是坐在床边却不敢睡一直听着里头的动静,等半晌景长霁躺下来,呼吸渐渐平稳,他才松口气,懊恼躺下,却完全睡不着。
后知后觉想到被踹下榻的前一刻指腹似乎摸到粗糙的疤痕,愣了下:应该是错觉吧?景二身上怎么会有疤?
而且那个位置……应该是肚子上吧?
但他这时候哪里敢问,很快想着应该是以前留下的疤痕。
卫殷翻来覆去不敢睡,生怕因为这次太过冲动惹恼了景二,而他也没猜错,接下来景二果然在躲他。
景长霁也不是故意躲着卫殷,但那晚险些被卫殷发现肚子上的刀口让他压根不敢让卫殷近身,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卫殷愈发不设防,万一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以卫殷的警惕,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不过接下来卫殷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往景长霁身边凑,北冥果然没有完全退兵,竟是再次卷土重来。
卫殷随时带兵抵抗,景长霁这边也没闲着,他是大夫,军中的大夫忙不过来时,他会过去帮忙给伤兵包扎。
而他去伤兵的营帐时自然是不能带着小一一,但他又不放心别人,加上营地里有带娃经验的也只有高伯,加上对高伯的信任,所以只能将小一一暂时交给高伯。
高伯对于这个以后注定是自家小公子的小崽子也是真心看护,加上照顾的上心,小一一从一开始不愿意,到后来勉强能让高伯抱着,只是不能离自家爹爹太远,时不时要能看到。
所以高伯在景长霁在伤兵营帐时,就抱着小一一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营帐,景长霁出来歇息或者喝水时,就过来逗一逗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