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州干脆坦白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一个方子?那方子是不是一个药方?我愿意拿一万两白银和你换,你觉得怎么样?”
景长霁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得到一个方子?什么方子?别说我压根没有,就算有这个方子。就凭你愿意拿一万两来换,那肯定很重要,我凭什么换给你而不是用这么重要的东西谋取更大的利益?”
霍锦州咬着牙:“你难道不想救人吗?你不是医士吗?那到底是什么方子你不清楚?”
景长霁冷笑:“还是那句话,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自然会拿出来救人,交给你?让你拿着方子继续冒领我的功劳吗?这种事干过一次,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让你第二次?”
霍锦州看着景长霁直接越过他要离开,在他背后喊道:“五万两!”
这已经是他所有的银子了,五万两,他一个医士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俸禄!
景长霁的脚步停了下来,这让霍锦州眼睛一亮,随着景长霁慢慢转过身,突然朝着他笑了一下,笑容温和,可说出的话却格外残忍:“你家太子知道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霍锦州只是一个庶子,霍相肯定不可能给他这么多银子,那么霍锦州的银子哪里来的?自然是在替太子打理产业的时候借着便利赚取的。
私下里有了异心藏私,这在太子看来可是大罪。
霍锦州的一张脸刷的惨白一片:“你……”
景长霁慢慢朝前走:“如果我是你,想要名声也容易,拿你买方子的银子弄一批药草,说不定还能搏得一个好名声。至于方子,就算你拿到了,凭你现在没了先前的那份恩情,太子还会念着你的好?一个手下呈上来的方子,只是本分而已,到时候说不定连个名字都落不下。”
景长霁没去看霍锦州,他给他指了路,但走不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他也不可能去太子那里告霍锦州一趟,他可不想再沾上太子这种人,如今不过是威胁霍锦州,让他别再来烦他。
景长霁去见了卫殷,对方像是早就在等着他,但等景长霁过来,却是拢着披风,面对棋枰,侧对着景长霁不理他。
景长霁过来后卫一把门从外面关上,房间里只剩二人。
景长霁上前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卫殷没理他,只是捻起一子落下,本来想着这么久没见,总得说两句别的贴心的话,结果景长霁说完就站着不动也不吭声了。
等卫殷先忍不住看过去,景长霁无辜看着他:“王爷,下错了。”
卫殷心想,他随便下也不可能错。
景长霁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那可能是王爷今天眼神不好,都没落在地方,子落在外面了。”
卫殷定睛一瞧:“……”棋子直接落在最外面的框外了。
卫殷低咳一声,干脆不再去管,转过身就那么静静瞧着景长霁:“看来景大人这段时间在太医院过得挺好,都乐不思蜀了,就是怎么瞧着还是瘦了?”
景长霁叹息一声:“王爷想多了,下官只是没顾得上回来。”但的确有些乐不思蜀,毕竟只要治一个患者,他的积分就能增加,这段时间没顾得上看积分,刚刚一看,已经差不多有两千多积分,能兑换不少药草。
这次他虽然忙但也顾着自己的肚子,虽然孩子应该还小,刚一个月,他还是老老实实每天自己给自己诊脉,顺便从系统里兑换了安胎药以防不备。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景长霁的心境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平和,眼神也柔和下来,对于卫殷是感激的。
所以难得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下官虽然心在外,但还是惦记着王爷,这是弄过来的补药,王爷最近也瘦了不少,一天吃一颗即使不能解毒也能强身健体。”
卫殷本来听到景长霁前半句话还挺高兴,但一看补药,嘴角僵了下:他看起来像是需要吃补药的吗?
景长霁瞧着卫殷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那可太需要了。
卫殷想说不用,但想着这好歹是经常给他准备的,想了想,还是摊开手。
景长霁心想多日不见,王爷这更加懒散了,只能上前,把药瓶放在他掌心,发愁万一卫殷没当回事可怎么办?“王爷,治疗瘟疫的方子有了,怕是需要开始着手准备药草了。”
再迟一些,加上快马加鞭送过来,晚了就赶不上趟了。
卫殷本来摩挲着药瓶心情还算不错,闻言睨他一眼:“本王瞧着像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得了你的方子就不顾百姓死活了?”
景长霁:“下官没这么想。”
卫殷轻哼一声,但你脸上写满了你就是这没想的:“跟本王来。”
景长霁有种预感,但跟着卫殷去了主院旁边的一处空置的院子,等守门的侍从推开一间间房间,景长霁瞧见里面摆的满满当当的药草愣住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