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身体一僵,很快恢复正常,眼底带了笑:“这倒是不用了,家里早些年给定了一个娃娃亲,只是后来对方一家去了外地,原是打算弱冠后再写了书信询问。不过高先生提及,倒是可以提前写封信询问一番。
若是可以,等锦州的事了了,先亲自过去一趟瞧瞧。但目前晚辈配合王爷演戏……还是等这事结束再说,不然传到对方耳中,也不太好。”
高伯倒是意外,没想到景大人竟然早些年定了娃娃亲。
既高兴却又忍不住担忧,如果王爷当真有这个心思,那岂不是……
高伯心情复杂,也没继续再多问,只能暂时将这事瞒了下来。
景长霁望着高伯离开的背影松口气,他所谓的娃娃亲自然是假的。
但等半年后他肚子遮不住,肯定要想办法离京一趟,所以这个借口也刚刚好。
等他离京说是去寻娃娃亲,因为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肯定需要好几个月,等再回来时说对方早已嫁人,但夫妻二人后来出了事留下一个孩子他带了回来。
但这些还需要到时候更完善一些,目前只能暂时如此。
景长霁也不担心高伯会提他说的这娃娃亲的事,他能看出高伯刚刚是试探。
看来高伯是觉得他与卫殷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或者是怀疑自己对王爷假戏真做?
但不论是哪一种,高伯都不可能面对王爷坦白来说。
用过晚膳后,卫殷从马车下来去了旁边搭好的帐篷里,景长霁则是依然留在马车里,高伯去给卫殷送药,卫殷喝完后,却是唤住高伯:“你之前去找景二了?”
高伯点头:“这几日卫一待在景大人身边,去问了问这几天可有发生什么事,后来刚好看到景大人,想到上次那个治疗瘟疫的方子,就许诺景大人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卫殷点点头,等到了锦州,他难免会忙起来,有高伯这个承诺,倒是也不错:“他怎么说?”
高伯心情更加复杂,或者连王爷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景大人是不是过于关心了?事无巨细竟是都要知道?
高伯庆幸自己瞒了下来,否则王爷要是知道景大人丢过几天,怕是要……
高伯:“景大人很客气,一开始拒绝,后来好不容易才松口。”
卫殷却觉得这事太少,下意识想知道更多关于景长霁:“就这些?没有说别的?”
高伯对上卫殷状似漫不经心,实则的真正意图,心头咯噔一下,试探性道:“也没别的,就是看景大人年纪适当,问了景大人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姑娘,谁知景大人面皮薄,说弱冠后再说。”
卫殷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他皱着眉,觉得自己有点毛病,景长霁娶什么样的姑娘管他什么事?他和景长霁传断袖又不是真的,就是演戏。
可卫殷心头还是不太高兴,也没心情再问高伯,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只是当晚卫殷却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压着一个人做着乱七八糟的事,看不清脸。
但却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他仿佛中了蛊一般……直到后来那人的脸变成了景长霁的,半睁着眼躺在那里朝他唤道:“王爷……”
卫殷生生被吓醒了,等睁开眼大口喘气,等意识到梦里是什么,他脸都变了。
这还不算,等感觉到里裤不对劲,更是脸色铁青。
他肯定是疯了……
高伯等要启程来寻卫殷时,发现帐篷已经提前收了起来不说,甚至王爷也沐浴过,头发还带着潮湿,只是他记得早上并未烧热水,是他记错了?
卫殷看到高伯过来莫名心虚,好在高伯没发现不对,他自己上马车前,忍不住看向一个角落,那里的地面像是被翻过,泥土颜色新不少,里面像是埋了东西。
卫殷先上了马车,等景长霁用过早膳过来要上马车时,刚掀开车帘,仰头一看,发现卫殷坐在那里,正神色古怪看着他:“王爷?”
本来卫殷想到昨夜那混乱的梦就心虚,看到景长霁更加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再被景长霁喊了一声王爷,明明声音不一样,可他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卫殷在景长霁就要上来时,头皮发麻:“等等。”
景长霁更加莫名其妙:“王爷,要启程了。”不会昨天就说了那么两句,干脆不让他上马车了吧?
卫殷怕和景长霁共处一室万一被景长霁发现什么,在没想清楚他自己到底什么情况前,还是……“本王这几天自己一个人坐马车习惯了,你突然过来不习惯,你还是先坐先前那辆马车吧。”
景长霁:“……”他肯定有那个大病。
但这话景长霁肯定不敢说,想想他也不太想和卫殷待在一个车厢里,欣然同意:“行,那下官就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