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小伤,包扎不好本王还能怪你不成。”卫殷也没继续,懒洋洋单手撑在身侧,反而调侃,“以前也只是听别人说景大人长得好,比本王模样还要出彩,本王本来不信,但刚刚才发现,景大人的确有蛊惑人心的资本,就是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景长霁包扎已经在收尾,闻言身体一僵,抬眼:“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应该是下官有福气娶到哪位千金?”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的情况也没必要真的和卫殷说得这般清楚。
毕竟万一被卫殷知道到时候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惦记他。
卫殷本来也就是随意一说,可谁知道景长霁竟然真的应了,皱着眉刚想说什么,这时候景长霁却把包扎的纱布一紧,疼得他皱了下眉:“你这是要谋杀本王?”
景长霁想到刚刚那伤口却说不清心头莫名的不舒服是什么原因:“王爷自己划个口子都这么深,害怕疼?”
卫殷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听着话景大人是关心本王下手太重?”
景长霁站起身去收拾药箱:“下官没这么说。”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举动不太规矩,等药箱收拾妥当干脆背起来,“下官去帮忙。”不等卫殷开口就匆匆往外走,不给卫殷反应的机会。
卫殷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他也没说别的,脸皮这么薄?
景长霁这边出去帐篷时,刚好有人进来,来人正是高伯,显然也是刚醒没多久,匆匆过来看到景长霁也没说什么,大步走进去:“王爷你怎么样?”
景长霁已经走出去,回头看了眼,最终收回视线,匆匆去帮太医院的忙。
景长霁这边走了之后,高伯仔细去看卫殷的脸色,除了失了血瞧着脸色苍白了些,别的地方倒是还好,高伯松口气:“怎么就同意了?”
卫殷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包扎的纱布的尾端,指腹又一下没一下撩拨着:“好歹是太子,就算是看在武老将军当年替父王说话的份上,这半碗血也是要给的。”更何况,还有一些别的事他需要确定,只是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高伯。
高伯看他心里有成算,加上提及老王爷,他眼圈有些湿润,到底也没说别的,只嘱咐几句,连忙去给他熬制滋补的汤药。
景长霁那边一直帮忙,等两个时辰后吃过东西开始继续赶路,只是这次明显防护更加严格,也都提前吃了解药以防不测。
好在接下来一路直到天黑也没有再遇袭,景长霁这边晚上睡前先去看了卫殷的恢复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快,加上补药补汤喝了不少,面色已经恢复,瞧着也不像是有事的。
景长霁从卫殷的帐篷出来时刚好看到一同前来感谢的太子和武老将军。
景长霁朝二人行了礼后就低头匆匆离开了,太子还想说些什么,被着急的武老将军带着进了卫殷的帐篷。
太子只能将目光从景长霁那边收回来,抬步跟着武老将军去谢卫殷。
而一直等二人离开,卫殷望着落下的帷幕,脸色面无表情,但仔细看会发现瞳仁黑沉不见底,里面隐隐攒动着山雨欲来。
直到外面一切恢复一片沉寂,有暗卫无声无息出现在榻前不远处,单膝跪地,声音也压得极低,只能二人听到:“王爷,对方行动了。”
卫殷躺在那里静静瞧着帐篷的顶子,面上依然瞧不出起伏:“继续。”
卫一是卫殷培养出来的暗卫统领,他是死士,只听卫殷的吩咐,从不久前接到王爷这个命令时他是难以置信的,但他只听命,王爷让他查谁他就查,谁知……今晚上竟然证实王爷的猜测成了真。
卫一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缓缓传来:“王爷让属下一直监视秦大夫,他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白日里王爷流了小半碗的血。这些血秦大夫只用了一半用作配置解药,另外一部分的血单独留了下来。至于这部分血要做什么,属下并不清楚。”
但只是凭秦大夫将这一点血单独留下来来看就不正常,如果秦大夫想配置解药可以直接朝王爷提。
但秦大夫不仅没提,反而这么迂回,只能证明一点,秦大夫……有问题。
可为什么是秦大夫?卫一想不通。
秦大夫是老王爷留下来的人,重要的程度与高伯不相上下,也是自幼就开始替王爷医治身体里的毒的人,可以说这些年王爷的命都交到了秦大夫的手中。
如果秦大夫想对王爷下手过去有很多次机会,这也是秦大夫能被信任的缘由。
更何况,秦大夫的父母当年是为老王爷所救,秦大夫更是忠诚于老王爷,后来老王爷出事,那就是忠心王爷。
偏偏就是这个不可能,如今却的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