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古早文炮灰女配(90)
《松风阁诗帖》可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收藏,断然不会有假!他带着三分笑的越过人群,来到秦瑛面前,直接问道:“七郎,方才我听谁人说诗帖并非真迹?”
第50章
如今日这般高规格的文人雅集非有请柬不得入。
可秦瑜见等闲学子也有心向往,便大开门洞,不拒身份来历皆可进出集会,此举赢得万众拍手叫好,使得他的声名俨然越过了宋清彦。
看他满面光彩,定然是极为享受旁人追捧的。
秦瑛心下冷哼,在韦思危开口前,语气疏懒道:“我说的,你不服?”
韦思危眼风一动,知晓他别有打算,便闭口退至一旁不言。
此话一出,人群中自然是唏嘘非常,人人都知清河郡王不学无术,怎的今日着了魔吗?竟然大放厥词也不怕丢丑?
秦瑜面无异色,从容道:“七郎你平日任性乖张也就罢了,怎能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呢!”
他是万万不会相信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诗帖是假货!绝不!
“七郎从不会无的放矢哦,”秦珏站没站相的抖抖腿,很是直言不讳,“他自小见过用过的好东西,可是咱们这些兄弟拍马也追不上的哦!”
这不就是变相嘲讽秦瑜没见识吗?
谁都知道秦瑜的母妃长于市井,后凭借其兄长的军功越上枝头嫁给还在潜邸的延庆帝为侧室,奈何常年不得宠。平民出身,莫说眼界,她的气度更不及旁人,从而也导致了秦瑜潜意识的自卑心理,只要在他面前谈家世,那就是瞧他不起!
秦珏见秦瑜的脸上已隐有愠色,非但不收敛,还加油添醋,没所谓的摊摊手,“我说的是事实啊,三堂兄有甚不满之处?”
他这张嘴,秦瑜恨不得给他撕烂了!
当然,也无需他自己反驳,周遭宾客就七嘴八舌的帮他出气,“清河郡王金樽贵玉不假,可仗势欺人,于江山社稷毫无建树,这也值得拿来称道吗?”
“他那等胸无点墨之人空口白牙说是摹本便是了吗?谁知他是不是有意与三皇子难堪!”
大家把矛头对准了秦瑛,而韦思危这挑起纷争的人反而无人在意,那青衫学子深感奇怪,不禁出声辩解,“方才两位郎君曾言见过鲁直真迹,诸位且容其辩解一二。”
不过他一介布衣,说出的话如石沉大海,无人理会。
声讨声愈演愈烈,宋清彦以为照秦瑛那目无下尘的性子,岂能容人肆意评头论足?谁知他神色平常,半分不见恼意,反而唇角还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不仅《松风阁诗帖》,《游春图》也是摹本。”
秦瑛不紧不慢的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你们猜本王何来的根据?”
“因为它们从郡王中流出,谁曾想那利欲熏心的书画商非但没有销毁还拿去诓骗了三堂兄。”
众生哗然,皆未料到是如此结果。
秦瑜这才恍悟,怪道他两月之内接连收来两幅绝世珍品,却不想背后是秦瑛在搞鬼!
现下他已经肯定对方今日哪里是为陶满满而来,分明是使了恶作剧来看自己笑话的!
他维持着脸上仅剩的一点笑意,“七郎,你过分了。”
秦瑛不以为意道:“三堂兄好没道理。”
“早前我得了《游春图》与《松风阁诗帖》,意外之中发现其为赝品,则使人拿出销毁不得流入坊间,谁知让无良商人捡漏得了便利。”
“堂兄识人不清,又急于举办雅集壮大声势,匆忙之下有所疏漏,怎能是弟弟过分呢?”
要说秦瑜现在有何想法,那就是后悔!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要给秦瑛送请帖,几乎是亲手给他送上落自己脸面的机会!
在场的宾客中,多少人是奔着《游春图》和《松风阁诗帖》来的啊!谁知却看的赝品!三皇子既有心拉拢清流,为何拿赝品糊弄人?
他还时常以精善书画自喜,既如此,怎会分辨不出名家作品的真假?说到底就是不诚心罢了!
先时秦瑜有多风光,眼下众人对他就有多少怨言,而他还自辩不得。
秦瑛盯着他的青白交加的脸色,再补上一刀,“三堂兄莫非不信?”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左手抱着爆米花,右手食指先点在《松风阁字帖》上的“修”字,然后再移向“参”字,“此二字三撇紧蹙收为三点,与黄鲁直所写几无差别,然细看下却无多变化,少了多姿多态的特点。”
“再有,”他最后指向卷尾一个空处,“《松风阁诗帖》在民间流落多年,而后收入先帝私库,此处该有皇爷爷的私印。”
有理有据,如何不让人叹服?
秦瑜一口老血哽在胸口,他幼时那如履薄冰的处境,等闲连先帝的面都见不上,又从何处知晓其私库中有哪些藏品?秦瑛在炫耀什么?往日的辉煌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在太极宫主政的皇帝是自己的父亲!而不是那个龟缩在和亲王府不敢见外人的和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