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逃出精神病院了[快穿](24)
「对不起」,多么陌生的词语。
随希声脑子空白了一晌,竟是怔愣地开口:“什么?”
“我说对不起。”靳也强制掰着随希声的头,将人的视线扭转回来,看清随希声的模样,冷笑一声:
“我做错了事情当然会道歉,你表现得这么傻呆呆的干什么?”
没等到回答,他在随希声背后随手垫了个枕头,让人靠得舒服些,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有个亲妹妹,就是你今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她今年应该十五岁了,我们是五年前分开的。”
他好不容易把这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说了出来,可谁料随希声竟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涣散的眼瞳聚起焦距,双手迅速捂住耳朵:“我不听。”
随希声讨厌不可控的变化。他隐隐意识到靳也对他说这些话会让事情向什么不受控制的地带滑去。
“我真他妈养了个祖宗。”
靳也被气笑了,他才不管随希声在作些什么,用力气拉开这家伙的手,推着人肩膀,抵在床后的墙上:
“不想听也给老子听着!你当故事会?想听就听想走就走?”
他的表情辨不出纯粹的喜怒,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困兽般的焦躁:
“听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不动范雷吗?因为他和我同父异母!他用靳容的病威胁我,让控制靳容,我他妈也只能忍!”
脑中的任务完成提示声到账,随希声慢慢放松身体,垂下眼睛避开靳也凶悍的眼神,靠回床头。
靳也胸膛起伏两下,放开对随希声的钳制,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接下来的语调变得意外地平静:
“范雷从小就喜欢打架,留了三次级,十三岁那年认了个哥,把家里那个老男人的债务还清了,至少现在,我没有办法动他。”
他眯了眯眼,眸中倏忽带了点野生动物般冰冷残忍的攻击性:
“最多还有七年——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随希声没有说话,但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人。
他看着靳也放在床单上的手指,修长有力,布满了细小的伤痕,他很少见到这样的手,像是无数次碎裂后拼凑而成的器皿。
靳也直勾勾盯着他:“你还生气吗?”
“我哪里生气?”随希声回神,抱起胸,下意识摆出防备的姿态:“我没有生气啊。”
“行行行。”靳也懒得管他,“没生气把粥喝掉。”
还是那么凶。
随希声跟个大爷似的只抿了两口,就不愿意喝了。
靳也收拾好东西,竟然也没走,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会儿,随希声忽然在手机上看到了什么,有些意外地抬抬半边眉,下了逐客令:“有人找我——你还不回房间?”
靳也视线里瞟到随希声手机上标注「阮甜」的来电提示,他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砰」一声,门被使力闭上的声音,随希声疑惑地往那块望了下,靳也真是粗暴,那门要被他撞裂了诶。
“喂?”
“找到了?没事,你把号码给我,我自己去问。”
“我说话怎么就不正常了?”
“小心靳也?还是小心一下你自己,别被骗去东南亚噶了腰子。”
随希声挂掉了电话。
阮甜已经联系到了一位亲戚,但是具体能不能把事闹大,还是得看随希声。
……
与此同时,海遥市市中心一家灯火糜烂的高档酒吧包厢里。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耳边雷般一声一声砸响,聒噪的噪音,高浓度的酒精和难言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坐在长沙发最中间的中年男人双臂搭在靠背上,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半阖着一双窄小的眼睛,正等着身边的少年给他点火。
身材修长,面容算得上清秀的少年不过十来岁的模样,然而脸上却挂着一种熟稔的、恰到好处的谄媚。
他小心翼翼掀开机盖给郭祺福点火,被面前人第一口二手烟吐了满脸后,脸上没有显出半分不适,而是笑了两声道:
“大哥,你看这两个女人……怎么处置?”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仰面躺在他们脚下,满身青紫,和他们一起的几个男人嘴里时不时发出戏谑而玩弄的笑声。
此外,还有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女孩,正衣衫不整被两个壮汉压制着跪在地上,嘴唇封着胶带发不出声音,双目猩红,充斥着恐惧与愤怒。
“怎么处置?看心情吧。”郭祺福皱着眉深深吸了口烟,惬意地仰倒,用力拍着范雷的肩膀:“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每次弄来的女人都特能玩儿,就现在这个,还没晕过去,你瞧,还他娘的有心思瞪我们。”
他这话说得讽刺而羞辱,那女孩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却被不知道谁的脚踹倒,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