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手下留情(295)
他以前是武严侯凤潇的心腹,也是看着凤幼安长大的。
总是习惯性地,称呼她为大小姐。
君倾九于马上,投来了杀人般的目光。
严副将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们吵架啦?”
悄悄主帅这个可怕的脸色。
“大小姐骂你了?还是不搭理你……”
“严斯寒!”
君倾九实在是受不了这位副将,在他的心口上反复戳刀子,“你若是闲得慌,就去密云河抬尸!”
严副将:“……”
别啊。
密云河是南疆和匈奴的交界处,战事频繁,尸体堆积成山。
南疆军里,最苦最累的活儿,不是打仗,也不是看守城门,也不是被九皇叔疯狂操练,而是去密云河边儿上,抬尸体。
已经是四月底了,天气暖了起来,那些尸体都腐烂发臭,五官变形。
负责抬尸的,一般都是犯了错的士兵,一天要抬至少三百具尸体,挖坑下葬。
“主帅饶命。”严副将差点给君倾九跪下,“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一点儿都不清闲,绝对不是带着人来偷看您和大小姐……”
“你们,全部去抬尸!”
君倾九的脸更黑了。
严副将和他身后八卦兮兮的士兵,泪流满面。
没日没夜抬了整整三日的尸体后,严斯寒小腿肚子都打哆嗦,累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身后那些兄弟也一样。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严将军,小的听说,那位送粮草来的姑娘,似乎是惹了九皇叔不高兴。”
“胡说八道!”严斯寒声音笃定,“九皇叔从来舍不得对大小姐生气。”
在京都的那段时间,凤潇重伤瘫痪垂死,严斯寒在侯府伺候了几个月,看得分明,君倾九在面对凤幼安的时候,眼底充满了小心翼翼,和努力压抑地浓烈情感。
“那位安盈姑娘,听说生得特别美。”一位士兵心生向往,“人美心善。”
“什么安盈?”严斯寒眉头皱得死紧,“来的那位,叫安盈?”
“对啊,现在南疆军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破案了!”
严斯寒抹了一把脸上满是尸臭味的泥巴,叹了口气,“九皇叔没见着喜欢的人,来了个假货。心里有气,咱们哥几个,撞刀口上去了!害,真晦气!”
*。*。*
安盈在宁州客栈,住了三天。
客栈外,有十来个士兵守着,表面上,是保护她的安危,实际上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安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两只手搅在一起,“九皇叔不来见我,把我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得想想办法。”
一直这样的话。
那么她这一趟来,除了招致九皇叔的方案,根本没起到任何价值。
安盈端了一盒点心。
走下客栈的楼梯。
对着一位负责守卫的南疆士兵,道:“军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见九皇叔一面,不知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点心递了上去。
又悄悄塞了一包银子过去。
谁曾想。
这士兵冷着脸,根本不受贿,直接把点心和银子都给推拒了回去:“安姑娘,我们主帅要忙着和匈奴、东蛮打仗,在前线战场很忙的,暂时没有功夫见你。”
安盈又换了几个军爷。
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统一回答:君倾九忙,特别忙!勿扰!
不管塞多少银子都不管用,可把安盈的脸都给气青了:“我是不是该夸九皇叔御下有方?这军队纪律,根本没有破绽!”
君倾九就这么一直晾着安盈。
晾了足足十日。
这十日内,他都已经率领着南疆军,和东蛮打了一场胜仗,逼得东蛮弃守荆渡谷,后退二十里!
用那把春秋阙,斩了一位东蛮将领,枭首悬于城墙之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君倾九养成了个习惯。
每打一场,都会至少斩下敌军一名首领的头颅,战利品一样地,悬挂起来,供南疆将士、子民瞻仰。
这才几个月的功夫。
城墙上就已经挂满了一整排脑袋,有的被风干成了骷髅头,有的比较新鲜还能依稀辨认出五官。
“九皇叔,严副将找您。”
主帅的营帐内,君倾九正在低头研究前线的战报,听到军曹的汇报,头都没抬一下:“让他滚。”
他这人,向来记仇。
尤其是那种,在他伤口上撒盐的人。
没能见到幼安,他极端失望之下,把内心的愤怒,都发泄到了东蛮军身上,不眠不休,连续攻下两座城池,拔了东蛮多处驻地。
“可是主帅,严副将说,他带来了您想要的东西。”军曹硬着头皮,被九皇叔的恐怖气场碾压得一头冷汗,“说是京都侯府送来的信,您……确定不看一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