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躲在我的识海中，我在外面发生什么你都知道？我心里想的事你也知道？”

“我可以听到外面发生的事，但是你心中想的……我又不是神我怎么可能知道？”

“只能听？看不到吗？那未免有些孤独吧？”

“还好，心魔就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你没有实体，那你的本质到底是个什么呀？灵识？还是灵气？”

“我在你的识海中，就是你的一部分呀？不然怎么叫你的心魔呢？”

“呃……”两人化解了刚开始相见时的争锋相对，一来一回竟然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心魔虽说暗怀鬼胎，却心智不高的样子，不然不会被沈季澜顺利套出来这么多话。

到后面几乎已经到了沈季澜问什么它就回答什么的地步，不过……它的答案，沈季澜也没有多么相信就是了。

不管心魔回答得是真是假，他倒是有些真心服气。

要是它说得是真的，那它就是沈季澜见过的除了自己心最大的人，简直就是个「山炮」……

要是它说得是假的，沈季澜也佩服它信口开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居然还能自圆其说的能力。

他想着以后要是穿回去了，自己毕业的时候在答辩会上也能够学会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就好了……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后还是心魔恍然想起来，“天亮了，你先出去吧。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沈季澜火热的脑子被他这一句话提醒，终于冷静下来，他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埃，才道，“好的。”

明明是威胁，什么时候变成约定了？

这大概是什么神奇的语言包装能力吧。

睁开眼，沈季澜看见熟悉的床顶，知道自己还在床上。

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果然是一场梦？

他试探着在识海中喊话，“心魔？”

那声音本来已经打算休息了，没想到宿主又在呼唤自己，只得现身道，“诶？”

沈季澜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是真的！

但即便是到了此刻，他也不愿相信那人是自己的心魔。

他在识海中回应一句，“没事，就是看看你还在不在。”

心魔暗道，这宿主还挺黏着自己的，才刚分开就开始思念，罢了，要是以后……的时候，自己对他好一些就是。

本着这种心理，它对待沈季澜的态度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陨落之境的线索在云上拍卖场，你一时半会也进不去，所以还是专心修炼吧，待修为大增，到了陨落之境才有实力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了。”沈季澜匆匆回复一句，等到识海中平静下来，他才翻身起了床。

胡乱收拾一通，他打算出门去找闻凤商量计策。

他有些怀疑，这个心魔，是异魔族派来的。

……

“师姐。”沈季澜找到闻凤的时候，她正在后山。

“有事？”虽说对沈季澜已经改观不少，但是闻凤面对他的时候，永远还是一副「有事快说，没事别打扰我」的清冷模样。

对此，沈季澜不是察觉不出来，可他想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个性。

即便自己是人民币，也架不住这世上就是有人视金钱如粪土。所以他表情丝毫未变，还是那般温柔的模样，“我有修炼上的问题请教，不知师姐现在有空否？”

后山灵草园中，其实还有不少的师兄弟在此，所以听到他修炼上有问题，纷纷热心的开口支招，“师弟是哪里有问题？”

“是修炼还是丹方看不懂？如果是丹方的话，我推荐你去看藏书阁那本《注记》，我们平时炼药时要是发现了什么问题，都会去上面记录一笔，你可以去拓印一本，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我们走过的错路你就不要再走了。”

“藏书阁的覃长老，每天会抽出四个时辰，专门为师弟你这样的新弟子答疑解惑，要不师兄我陪你过去问问？”

他们热情得沈季澜有些招架不住，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拉着闻凤去商量事情的。

他瞬间被涌上来的师兄们团团围住，看着虽然拥挤，但是师兄们都很有礼貌的克制住自己，于是身体上并没有发生明显的触碰。

师兄们跟沈季澜之间甚至还留了大概直径半米的空间。

沈季澜留意到这一点，心里瞬间升腾起一股暖意，这温暖的气息从胸腔处升起，一直来到他脸颊、耳后之间。

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师兄们也发觉到是他们有些孟浪了。

“抱歉师弟，是师兄们不对。”站在沈季澜身边的某个师兄最先发现他羞红的脸颊，于是站出来解释了几句，又指挥着同门们离开，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