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一见到顾宛宛和战凌他们直奔到了战凌面前，把战凌扶起来，

“小叔，你怎么只身一人就跑到这里面来？”小将扶起战凌往外走，顾宛宛在后面跟着，她穿着战凌的衣服有点大，就拉起衣服走。刚这小将叫了战凌一声小叔，起初顾宛宛还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是不是战玉，结果这人跟战玉有些像，但绝不是战玉。战家皇家这一脉这么大的虽不多，但是路王府除战玉还有一个异母的弟弟，享必这个就是战玉的那位弟弟。前世在路王府，顾宛宛也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其人一直跟着战凌走南闯北，很少在京城呆着，战凌回来，他才跟着回来，是战凌的得意战将是没错了。

战凌被小将扶着一路往山下走，顾宛宛紧跟，来的人也有十几号，战凌人也是有人护着，到山下，有提前准备好的马车，战凌先被小将塞进马车检查了伤口，包扎了一痛后，战凌就叫顾宛宛也上车。

战凌和顾宛宛有亲戚关系，这样的情况下同乘一车也不为过，战凌受伤，顾宛宛一个女子也不能跟着在地上走。

车上，战凌刚刚还虚弱无力，现在缓了一段时间后，整个人又恢复了不少，马车里他穿着一身劲装，挺拔凌厉，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气却从来不失一分。

他看着了宛宛道，

“此处离文全寺很远，是山的另一面，你是回文全寺找老夫人，还是我直接把你带回京城，回顾府。”战凌的语声十分平淡。

顾宛宛想了想，战凌有伤，虽然包扎那也是暂时的，若是回到文全寺绕路会耽误很长时间。再说了，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没心思去陪什么老夫人进香去了，还不如直接回家算了，对战凌也方便。

顾宛宛故作犹豫一下道，

“我还是回家吧，我不想再去文全寺了，害怕了。”顾宛宛声音怯小。

战凌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宛宛，

“也好，文全寺那边的确不太安全，我之前没想到你们会去那里，近来宫中行刺的那些人就在那一带盘旋，我去文全寺，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没想到还连累了你。”战凌转过头去看外面。

顾宛宛琢磨了一下这话，其实分明是她连累的战凌，现在她回想起来，当初在小路上，是她突然发现了战凌，还追着他说话，后来老夫人和顾索索又追问什么小路的事，战凌看不惯，才现身说法的。享必是如此，他的行踪便暴露了，敌人在她与战凌说话的时候，利用她把战凌引到了大山深处，才害得战凌受伤回来。

顾宛宛心中不安，嘴上想道歉，又觉得战凌压根就不是在意这些俗套东西的人。

马车一路向东，出了大山，天光才开始放亮，这时候顾宛宛才真正看清战凌的样子，脸色比朦胧不清时看起来苍白多了，不过就算他白也并无半分虚弱，只不过原来一身煞气的样子，添了几分平和。顾宛宛想起在山里，他杀死那个在汉后，把人托到一边乱砍了半天的事，忍不住开口问，

“小舅舅，刚那个大汉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拖出去，……”乱砍乱伐。

第26章

她顾宛省掉了一些字，但是战凌也明白了。

战凌微微慵懒的转过头来，他倚着马车的一角，车晃到一下，他道，

“来杀我的都是北国的人，我杀了他们的兄弟，他们来报仇的，只要我死了，大宁的江山不保，他们北国可以长驱直入，他们兄弟的仇也可以报了，杀了我简上是他们毕生之愿望。不过，我向来以手段残暴著称，在战场是老弱病一个不留，找到我京城来的，我就更不能让他们有丝毫侥幸，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死了在京城也没有好下场，在军队里要烧天灯，在民间就要尸骨无存。”战凌说话，面不改色。

顾宛宛心底一股凉气上升，果然杀人杀多了就麻木了，这把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顿分尸，不残忍吗。顾宛宛这话没有说出来，但战凌像看出了她的口形一样，转过头去道，

“有什么残忍的，人死了就跟街上卖的猪肉一样，杀一刀，杀十刀，成了肉泥，也感不到疼，只不过活的人看了，会心中畏惧。我在北地向来这样，落在我手里的向来没有好下场，为此战场，官场，都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这些人就是得很很的吓虎他们。”

战凌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冷酷。

顾宛宛：“……噢！”赶紧捂住嘴，她记得她刚才明明没说出来，怎么就叫他听了去。

顾宛宛不再说话了，马车也一直往东去。一夜未睡，顾宛宛在马车里晃来晃去，快到京城竟然开始犯困。顾宛宛忍着忍着不睡，最后还是一头栽倒在车箱里一角的靠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