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战凌在前，顾宛宛在后，两个跟着表太医。表太医在最前面，不过显然，这种路表太医是走得惯了，他走得很轻松，战凌身手好，走这种路自然也不费力气，只有顾宛宛，不说山路如何难走，关键是这山势她有点害怕。

她往下望望，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忙回过头来，跟上战凌，战凌在前面只离她一步的距离，待又走过了一段路，只剩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狭窄的通道时，战凌停了下来，伸手拉顾宛宛。顾宛宛走了一段路，腿虽有力气，但被吓得也有些腿软了，再加上心里有点虚脱，顾宛宛抬头看战凌时，脸色都是有些白的。

战凌不等顾宛宛把手伸过来，就直接伸过来握住了顾宛宛的手腕，宽厚的手掌握过来，顾宛宛只觉得一股温热带着踏实的力气把她给罩住了，顾宛宛当即来了力气，别说她不会掉下去，就算不小心掉下去，那只手也一下会瞬间把她拉上来。

顾宛宛身体就着战凌的力气往上爬，待爬到半山腰时也过了最险峻的地段，顾宛宛松了一口气，战凌也缓缓松开了手，

“走得动？”走不到，我可以……。战凌的表情，走不动我只能背你了。

战凌看着顾宛宛，顾宛宛从小也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力气还是有点的，顾宛宛笑笑，

“走得动。”

“哦。”战凌转过身，太低估她了。

战凌转身朝山上走，顾宛宛跟在身后，这次没走多远，就到了山顶上。山顶上是一块大平地，有奇怪的树，稀奇的草，屋子高耸入云，稀稀的几间仿佛人迹不能到达，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顺便歇脚，而且那山顶的云就落在屋丛间，有几分仙气，也有几分迷茫。顾宛宛往屋子前看，并没有人，屋前只有一只鸟在那里蹲着，见有人来了，那只鸟还道，

“有人来了，欢迎光临，主人不在，快点进屋。”鸟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识的，总知看到顾宛宛他们来，鸟儿就说了这话。

顾宛宛盯着这只黑八哥笑了下，会说话的八哥她见过，但从未见过说这么多话的。顾宛宛打量着这只八哥和表太医和战凌他们进了院子。显然，表太医和战凌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进院子也不管有人没人，特别熟练。表太医先是左右看了看，后来又把顾宛宛和战凌安排了地方，到山下就已中午，这一路走过来也到下午了，安排住的地方，晚上定是要在这里过夜的。顾宛宛什么也不懂，一切听战凌的，只等一切安顿好以后。

等安顿完以后，表太医就走了，不知道顺着后面的山路去哪儿了，等他回来，身后跟了一个一身素衣的尼姑。

这尼姑身姿十分的消瘦，穿着尼姑衣，带着尼姑帽子，一身的清尘脱俗，不过她长得是太过瘦了，又是一副病态的白皙，顾宛宛倒觉得她有几分与世格格不入的病态的孱弱，又弱又不食烟火气还不似凡间女子。

顾宛宛盯着女子看，女子也看见了顾宛宛，没说话，反倒把脸转过去了。

顾宛宛：“……。”

表太医赶紧陪笑道，

“我师姐性格有些乖僻，他不喜与外人说话，多喜欢看人的心和眼睛，他除了我以外，几乎看外人的时候，说不出话来的。”那个意思，这位尼姑不会人间话了，表太医的潜台词就是这个意思了。

顾宛宛微笑懂了，一般的室外高人都是这样，从不沾人凡气，连凡人的话都不会讲。

顾宛宛也不打算多话了，只往战凌身后一站，听之任之。战凌也没有和那位师姐说话，不过看那位师姐看战凌的眼神，她倒是认得战凌的，战凌在他这里也不算外人，唯一一个外人不过是顾宛宛。

战凌用手拍拍顾宛宛的肩膀，叫她别担心。而转过去的师姐，此时又把身子转了过来。她看着战凌来到战凌面前，

“徒弟，我说过，我要收你当徒弟，你想好了吗？”女子的语气，有询问，又有怨念。

战凌咳了一下，

“我没答应过你，要做你的徒弟，你那些个玄门学术，医毒丹药我根本学不会。”战凌语似轻风，显然没有半分给人当徒弟的意识。女子的脸色凉了凉，她转身朝不远处走了两步，

“我也是好久遇不到合适的人，总算看上了人，你却死活不同意，也怪我与你无缘，不过即然如此，你又来我这里做何。”女子转过身来看战凌。战凌没说话，表太医上前道，

“师姐，他的未婚妻生了病，这次来找师姐，是知道师姐医术高明，想让师姐把她身上的寒气去掉了，好以后不在犯寒病。”表太医一脸笑，说得清清楚楚。

师姐回过头来：“哦。”转头把目光放在了在宛宛的脸上，